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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怜为她擦拭手臂手掌,将手牵紧他粗大的五只手指里,感受掌心的灼热,“平日里都夸海量,如今怎么也醉了?”她才要抽出手来,那只手掌却收拢一翻,将她扣在了内,连带着人也往怀中一扯。应怜受了一惊,抵不住身,扑在他身上,下巴却磕在了他肩头。
那肩也不知是用铜还是铁烙出来的,硬梆梆硌得她舌根发麻,捂着下巴抬头,却正撞见了他俯首注视来的滚烫目光。
“惜奴。”他含混不清念了一句,而后略带干燥的唇却更加滚烫地落了下来。
一刻后。
应怜从他怀里手脚发软地挣出来,先灌了一盅姜汤,凶狠拍掉了宗契又要来拉扯的手,并塞去了一只海碗,“喝光!醒酒!”
宗契本能地觉得口干舌燥,乖顺地依从,一仰头,果真喝得一滴不剩。
应怜嘴唇里外被无章法地啃过一回,臊红着一张脸,认命地换过一盆净水,温温热热地继续往下擦。
沿着虬结的肌肉纹理,隔着皱巴巴、污糟糟长裤单薄的布料,挨着个物事。应怜手背一烫,下意识缩了回去。
她面红耳赤,跪坐在床边,皱眉瞪眼与他对峙。宗契乌沉沉的眼紧盯着她,醉后毫不遮掩,直白而热烈地昭示对她的渴求。
接着,他开始低头宽解腰带。
“呀!”应怜一捂眼,心慌意乱又有些窃喜,“你做什么!”
宗契却不说话,也皱着眉,难耐的模样令人心痒。他顺理成章地起身,一面解裤带,一面寻摸到门口,在黑暗的角落里一站。
哗啦啦的流水声传来。
……
应怜摘了双手,头顶冒烟,咬牙切齿,“……秃厮!”
依旧只得坐立不安地枯坐床榻上等着。烛火熄了一盏,半明的残烛里,她直勾勾仰头盯着床帐,那是一片青莲素色,什么花样也没有,但应怜似乎就是瞧见了上头两只交颈的鸳鸯与一双并蒂的莲花。
等待的片刻,她索性解了发髻,烛火下披散开如瀑如藻的长发,从肩头一直垂落,打着旋儿盘绕在膝头。
宗契回屋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副灯下美人的旖旎之景。
他浑浑噩噩,不知为何心跳过速。这时美人扔来一条热手巾,结结巴巴,又有几分颐指气使,“自己、自己擦!”
她指着下头。
他困惑却顺从,依言低头,果真一处处擦净了,见她红着脸噗嗤笑的模样,只觉说不出的动人,便捞起一绺长发,继而捏了捏她后脖颈,一片腻脂般的温热。
应怜心跳轻一声、重一声,毫无规律,但觉那酒意朦胧,似乎也醉了自己,跪坐挨着他,渐渐离近了,咬着唇,緩緩剝落自己衣衫。
灯花爆了爆,一瞬颤晃的烛火之中,两个影儿合二为一,一个嵌进了另一个,再也难分。
应怜的亲吻逐渐发烫,醺醉的不真实感也逐渐扩大。身体中仿佛剥离出另一个自己,这个自己清醒,平静而喜悦地注视着另一个自己的沉沦。
她一点点亲吻陈旧的伤疤,唇下感受粗糙愈合的微凸,听他血液急促地涌过脉络,听他一声比一声明显急促地心跳。
宗契的手紧锢在她腰后,无论她做什么,都绝不放松,生怕一个不慎,便又将她丢了。
他愈发含糊低沉的声音自喉间弥散。
“惜奴。”
“惜奴。”
“惜奴。”
……
应怜眼眶发烫,浑身也发烫。他唤一声,她便应一声,又依偎上他胸膛,将湿热的泪意全抹在他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