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秾李早认出应怜,正想与她说几句话,却又被赵芳庭拉住,道:“你与我后间来。”她便知他有话要私下谈,只得弃了应怜,与他转到后间内室。
一进屋,赵芳庭当先开口:“你有事瞒我。林江啸虽不是一等一的英明人物,却也不糊涂,若折柳当真没起贰心,他怎会生疑?你实话与我说,我单哥哥与折柳到底有无私情?”
秾李方才与杨兴拍案叫板,毫无顾忌;这时听赵芳庭竟也如此说,却不由心底里升起一股心冷来,灰心时,说话也凉凉的,“我晓得你们这些人,再怎么玩弄我们,心里总是瞧不起的。我说没有,你不信;我若说有,你绝不会怪自家兄弟贪色,必定要怪罪我姐姐,道是她先勾的他。”
“不是怪罪不怪罪,我总不能两眼一抹黑地回去。”赵芳庭分辩道,“你把那一肚子苦水先收收,方才与他们没说的话,捡要紧的与我说了。我今明两日便去,心里有
谱,到了林江啸跟前,讲话才有底气。”
秾李顿了顿没说话,似在思量,一会儿妥协了,终告知实情:“他二人实清清白白。该死的是那孔奚与罗二郎,竟趁着啸龙将军不在,欺辱我姐姐!一次不慎被单将军瞧见,怕事漏了,便起了恶人先告状的心,反咬一口,这才使啸龙将军生了嫌隙。”
这是赵芳庭所没料到的,那两人仗着是林江啸的结义兄弟,怎么竟干出连畜生也不如的事。
偏林江啸自觉与他们同过生死患难,任说什么都信;连这一次扬州败退,罗二郎都能从军令状下免了罪罚。
他便不问为何折柳受了二人的辱,却不向林江啸诉苦,反更瞒着他。只因折柳也清楚得很,这丑事教他晓得了,不外乎两个下场:
一、她被一刀剁了;
二、她被送与那两人。
赵芳庭叹息一声,到底不忍,安抚秾李道:“你放心,我既要救单哥哥,少不得也救你姐姐。你且在此歇一歇,同应娘子一道;过些日部中平定了,你们再一道回来。”
他再机敏不过。秾李得了他的许诺,稍稍放下心,又怕他油滑,应了诺又背弃,更低低哀求:“我姐姐是个苦命人。你若……你若还记挂往昔你们的情分,便救她于水火,往后你教我做什么,我无有不从的份!”
赵芳庭嗤了一声,摆摆手,“别提那个,从前的事是买卖,我与你家早已银货两讫。我从不吃窝边草,你也算半个林江啸的人,你若要以身相许,我是不要的。”
他说着,拉开了内间的门,向外而出,走到门口,终是善心占了上风,回头说话,口气软了半分,“你放心,她有那义气,为我单哥哥美言;我也不辜负她,此番尽我所能,保下她便是。”
他这人说干脆也干脆、说刻薄也刻薄,但终究应承了。秾李心中一安,才想问“你想出什么法子了”,却见他早已走入外间,清癯瘦削的背影没入了天光之中。
第64章 第64章穿针引线走龙蛇,移山绕……
赵芳庭这一去,轻车简从,只带了钱美、李三郎,余人皆留在客店支应,尤其向宗契再三叮嘱,非有他的信至,不可轻易回太湖。
钱美料到三分他的想法,问:“你是担心军中有变?”
“我担心什么?我不担心。”几人出了城,各自骑马在牙道上,赵芳庭驰骋间隙,缓行下来道,“我不过在想何时生变比较妥当。”
钱美与李三郎对视一眼,相互都笑了起来。
李三郎说得在理:“那必定是师出有名,否则咱们不就落了下风?”
“好小子,你长进了!”赵芳庭惊奇含笑望了望他,一口应道,“正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