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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声。不过她这样做也应当,毕竟人心隔肚皮,谨慎些倒无妨。最后那话她倒没撒谎,因怕那些人追来,果真是藏了大半日,至晚才偷偷摸摸进了城,否则也不会浑身狼狈。范碧云受了一日夜的惊吓困苦,这时累得很了,不一时便昏昏然睡去,且睡得十分安稳。
她心底是清楚的,应怜此人,最是重诺,既应允了不向李定娘报信,那便必不会泄密。她最是无需担忧。
第52章 第52章山不就我我就山
翌日,雪稍稍住了,庭院里已空莹积了一层于枝头石上,落梅砌下冰雪里,雪也添了一段不输梅的寒香。
原来这小院虽不是雕栏玉砌、朱门绣户,却也自有别样静谧安闲。范碧云晨起梳妆,推窗后怔怔望外,心头涌上一股庆幸,若非闻风而去,如今哪有命在,还看这饶有诗情的雪。
但安闲处自有危机。扬州她是不能再待了,需想个法子搡着应怜也走,否则教那李定娘察觉了,她仍是难逃一劫。
正想着说辞,却见廊下对面来了一人,正是应怜。
她仍携着昨日那小包袱,行来时举动如纤纤月,端的好绰约风姿,隔着两段回廊,彼此相见了,先点一点头,少息便至。
范碧云已想得一番好由头,全是真心实意为她着想,一见了,便先声开口:“惜奴,此地不是久留之所,我思想了一夜,你得走。”
好些个辛苦操劳,全挂在嘴头上,说罢了,观应怜反应,才察觉她虽平静,眼下却微有青黑,比前夜里见又憔悴了些许。
应怜几乎整宿没睡,心里存着事,便不由得去想,熬到近天明,才稍稍睡下了小一个时辰。
她已想好了,故今日将身所携之钱点数一遍,银铤、串钱、会子统归一处,再折上些金银首饰,通共差不多有一千五百贯。在从前买不上几样物件,如今看来,也算是立身安稳了。
这里头零零杂杂,有秦氏夫人所赠、有王家时所得、有宗契走时所留,其余大半,竟都是定娘留下,与她做平日花销。
她分出一些,裹好了行囊,又将余下收好,在厢房里发了好一会呆。
宗契的痕迹已散尽了。如今厢房就是厢房,空屋无人居住,若不打扫,想过一段时候,便要生蛛网灰尘了。
他才走了三日,一屋便已冷落至此;若是几年未见,物是人非,差别岂不更殊绝?
而她与定娘之间,已生隔了四年。
范碧云那头,见应怜不说话,等她下文,便将那说辞道来:“你与李娘子虽是姊妹,此回她坑害祝娘子事,定然没向你透露一分一毫,足以见她心思深沉。她如此处心积虑,无非就是与那王渡狼狈为奸,不教祝娘子坏了他们的好事。你想,若她晓得你已知情,便就能顾及彼此情分,不对你下手?”
应怜摇头,“我仍是不明,若真如你所说,她为了嫁给王渡;可祝娘子已远避他乡,再不能中间搅扰,为何就不能放她一条生路?”
范碧云迟疑了片刻。
【“这是什么地界?”连日来,她心中不安,只得时时问路程。
外头汉子答言:“泗州。”
范碧云向来也不识得什么三洲四洲,心思也不在这上头,不过随口一问,跟着又小声劝祝兰:“都说穷不与富斗,王家如今是地方豪户,咱们孤身两个弱女子,无依无靠,怎么就能斗得过他们?娘子,听我一句劝,就改道去代州吧,别去什么洛京,您如今这样儿,哪有什么大官人肯顾你?”
这已不是她头一回说,这些日,任磨破了嘴皮子,范碧云急得嘴上起了燎泡,祝兰却只不为所动。
这一次,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