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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丁香,又想着合来的气息太过随柔雅丽,不够刚直,与宗契惯来的浑朴飒落不搭,便又添了一味甘松,增其厚重甘苦,方才满意了。出门时,裹香人送至门口,忽对面街铺诵乐祝祷声起,应怜循声望去,却是一家颇讲究的茶坊前,正有道士设斋打醮。也是那坛略高,否则围了一圈的人观瞧,那里头什么情景,还真望不真切。
“这是作甚?”应怜奇道,“打夜胡么?”
裹香人口打嗐声,“什么打夜胡,是那东门的王员外请道士禳灾呢。喏,那簪带朵梅花、穿玄色裘袄的不就是王员外么!”
他手指过去,应怜果见一玄色裘袄、簪花戴帽之人,年近三十的模样,面貌白皙儒雅,有些文士的气度,正在茶坊欢门之下,几人簇拥当中,观道士醮斋。
宗契便问:“可是那个家住仁丰坊的王员外?”
“正是。”裹香人道,“师父可也去过?他家阵仗大得很哩!”
宗契但一笑,不去
答他,与应怜瞧罢了热闹,便辞他而去。
第38章 第38章月上柳梢头
十四日,午。
应怜原没有午睡的习惯,只是这几日回暖些个,午后的天色又好,用了饭,人竟有些慵懒。
她那河蚌如今也还没吃上,宗契只道需腾个一日夜,待蚌受香油所引,张嘴吐尽了沙泥,肉方才鲜美。
她则闲来无事,教宗契拿来几件冬衣,将前日里买的熏衣香隔火熏了。待得暖香萦蒸,熏笼上铺整冬衣,就这么慢腾腾、温润润地熏了起来。
既有了熏笼,便不燃杂香。她只将那几味香药一一入臼捣末,又细细地碾了,本待混着熟蜜来揉香丸,又怕手头黏糊糊,沾得冬衣糟污。
往常揉香丸这一步多是春枝、雁回来做;这会无人可用,她便想起宗契来。
巧的是宗契正也寻着她来,甫一进院,便唤:“应娘子,来看这一河蚌!”
应怜探首去望,却见他手里还捧着一粗陶海碗,大步而来,近到廊下,才瞧清,那碗里八九分满的清水,随他一路步履流星,竟一滴也没撒出来。
宗契教她看却不是这碗,而是碗里的蚌,正要抬脚跨门槛,忽被应怜慌不迭地止住,“莫要拿进来!就搁廊下、远一点!”
好家伙,她正熏梅花香呢,掺进河蚌腥气,可受不了。
跟着也到了门口,见他长眉朗目,神色松快;又见那蚌在海碗里,安之若素,只是紧闭嘴巴,连那鹬也撬不开一毫儿。
“这一只里,养了颗好珠。”宗契指着道,“歇会儿待它张嘴了,便自能瞧见。”
应怜觉着新鲜,却左右也不见它动静,索性不再等,教他拿肥皂团仔仔细细地搓了手,连指甲缝里也不错过,又浸在清水里,褪得一丝一毫的皂香也无,才教他擦净,却又来闻他的手。
宗契一个不防,被她惊动,手蓦地一缩,有些发窘,“做什么?”
“别动。”应怜一指顶着他手掌根,支起来再闻,气息微微撒在他手心。宗契有些痒,却不敢动弹,整张脸面也稍有些红,半晌见她点点头,直起身了,才一口气稍稍松下来。
应怜又亲替他挽了一道袖口,下巴一抬,吩咐去揉香丸,挑挑剔剔地提点:“香气初和,不宜惊动。你纵是哪里发痒,也需忍耐着,揉完了再挠。”
她不说倒没事,她一说,宗契反倒风吹草动便面皮痒起来,方知这差事精细又繁杂,还不如去蒸河蚌。
应怜倒悠悠闲闲,熏一会衣香、溜达来指点两句,又时时去瞧那河蚌。
晌午静谧,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