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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从火房拿到前厅,就被段大娘一把子拦下:“官盐价值几何?你把这当御膳茶房呢?”段知微只得罢了,老老实实每天一大早爬起来扫雪,几人随意说句话,一团团白雾就从口中冒出来。
好容易扫完门前雪,段知微便赶忙回到前厅生火,耳朵和手在外面冻得通红,被火一烘竟然还有些发痒。
食肆里夏日的翠竹茵褥早早撤了,换上了类羊皮的厚厚毛毯,看着就暖和,这时候往上头一坐,往火盆边一靠,再取一碗火上炖煮几个时辰的羊肉高汤,撒上葱碎、胡椒粉,大口嗦上一碗热腾腾的、加辣的羊汤馎饦,简直是人间第一等的享受。
段知微靠在火盆边上,着了墨画上了几个火锅的样式,趁日头放晴了,又去了趟铁匠铺。
她自觉这火锅样式新颖,围炉吃火锅又有趣又别致,定然能在长安一炮而红,自己肯定能赚个盆满钵满,没想到铁匠对着光看了眼段知微画的火锅样式,而后道:“原来是暖锅啊,某店里有现货,各坊的食肆已经订了不少走了。段娘子需要几个?”
说完对着靠墙的木架指了一指,那里陈列着二十来个锃光瓦亮的铜锅,甚至还有分好格子的鸳鸯锅,可以一锅混用不同的汤底。
段知微默了一默,而后干巴巴道:“您真是聪慧,这等炊具都能打造出来。”
铁匠奇怪看她一眼:“这不是老早就有了,前朝不对,汉朝就有了吗。”
段知微梦碎,只好买了十个暖锅,绑到驴车上,再赞上一句古人智慧,然后灰溜溜地回家了。
既然火锅没办法搞创新了,那只能在锅底上精心来调配些汤底了,听闻东市有家食肆专做菊花暖锅,便特特去了一趟。
岂料半途遇到下值的袁慎己,便很是愉快的邀请他一起过去。
“妾请客”她拍着胸脯道。
有袁慎己在就是不一样,那专卖菊花暖锅的食肆本来已排了一长队的人,酒博士见袁慎己一身绯色澜衫官服,赶紧要将其迎进雅座。
不料袁慎己却抬手拒绝,竟是不要这个优待,本来段知微也不好意思插队,于是也跟他在外头一起等着。
“都尉最近可安好,冬至那日在朱雀大街巡防顺利吗?”
“说到这个”袁慎己低头望她几眼:“最近长安不算太平,若非必要,段娘子还是不要随意往人少的地方走。”
段知微原本只是觉得两人在冬风中干巴巴站着,才随便想说点废话打破沉默,没想到他突然来句“长安不算太平。”倒是让人心下不安起来。
或许是食肆实在不敢让四品大员在风中等上许久,排队进度都快了不少,不多时便腾出个雅间,酒博士赶忙出来把二人迎了进去。
这食肆用的还是金丝碳,没有一丝碳气,暖烘烘的极其舒适,二人刚坐下来,酒博士便麻利送上一份咕噜冒泡的暖锅。
段知微低头一看,原是清鸡汤锅底,里头飘着三朵去蒂的鲜菊花,不仅看着雅致,而且花香扑鼻,段知微用小勺舀上尝上一尝,掌勺的讲究,为了保证食材的原汁原味,这汤底调的比较清淡。
肉菜也上了,是摆成鱼鳞状的四碟猪腰、猪里脊、鲈鱼片、鸡胸脯。都已经处理好,切得极薄,一涮就能吃。
蔬菜则是嫩豆腐、菠菜叶、白菜心和韭黄。段知微咋舌,白菜心涮一下倒是清甜好吃,只是太废白菜了,难怪这家食肆生意好,有舍才有得啊。
段知微一边涮肉,一边看袁慎己一眼问道:“长安为何不太平啊?”
莫不是要打仗了。
袁慎己安慰她,倒是与打仗无关:“东瀛遣唐使参加完冬至朝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