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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意,哪怕生了病也无损她对他的喜爱。她拿了分离焦虑症当借口,但季尧的精神状态并不能就这样轻巧地玩笑掀过。
如季尧所言,她喜欢他,因为他是她最完美的作品,而非是这病态的感情。
这份病态因为是季尧、是她最优秀的弟弟,她才兴奋欢喜。
起伏间,邱芜澜披散的头发晃动凌乱,几丝长发挂在她唇角、粘上她眼睫。
在邱芜澜伸手之前,季尧拢住了她的发,褪下腕上的发圈,认真专注地替她收束起满头青丝。
最终,季尧的手腕上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无论是昂贵的机械表,还是多功能的智能表,亦或者是奢侈品的腕带手链。
他最后佩戴的是一条浸了兰草清气的发圈。
……
“嗯,你说。”
邱芜澜从床上起身,接听电话的同时瞥向窗户。
纱帘外天色已然大亮,她转身坐去床沿,还没找到拖鞋站起来,后腰就被光洁紧实的双臂抱住。
毛茸茸的脑袋磨蹭着邱芜澜的腰窝,她瞟见季尧窝在柔软的被子里,迷迷糊糊尚未清醒。
不等邱芜澜为他惺忪困倦的模样流露温情,眉间便微微蹙起。
“确定么?”她问。
打瞌睡的季尧在这声异样的语调后双目清明。
他望向邱芜澜,观察着她的神态表情。
“……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邱芜澜挂了电话,她的姿态令季尧莫名有些不安。
“姐姐,出什么事了?”
邱芜澜回眸,反手抚摸上少年美丽的面容。
她若有所思地低语,“华君润,失忆了。”
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
华君润助理的这通电话打得不是很凑巧, 邱芜澜刚为季尧约了红医生,准备下一阶段治疗。
“没关系的姐姐,”季尧为她披上外套, “我打车过去就行。”
“这不是骨折,能自己一个人找医生换药。”邱芜澜侧身, “在家等我,我去了解一下情况。”
季尧目送她离开。
大门关上后, 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持续着,固定焊死般渗出两分空洞。
十分钟、二十分钟……他始终维持着邱芜澜离开时的表情姿态,站在原地寸步未挪, 和这座别墅里所有家具摆设一样, 安静地待在主人最后使用过的位置上。
好歹是看望病人, 邱芜澜在小区花店里买了一束百合。
从花店到华君润家的这段路上, 邱芜澜想起了一些往事。
她交往过的所有男朋友里, 易蒲是最喜欢花的。
他们刚刚交往时, 易蒲住在城中村的老式居民楼里。
老房子的阳台和监狱很像, 不锈钢栏杆把窗外切割成一条条狭窄的缝。
和其他人家不同,易蒲将那个老旧的棚窗栽满了绿植鲜花,成了空中花园般的美景。
后来他住进了平层, 有了露台;又住进了别墅, 有了花园。
他每到一处, 都将四周种满花卉,可邱芜澜印象最深的, 始终是那个老式居民楼的阳台, 不论是清晨、晌午还是黄昏傍晚,那个挂满盆栽的阳台都散发着奇特的美感。
那是邱芜澜不曾领略过的美,生机盎然。
交往的时候, 他时常会送她自己种的花,邱芜澜不白收那些花,她会回以稀有的花种、绮丽的植株,以及名表豪车各类资源。
易蒲更乐于见到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