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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晟擦了泪,将殷兰抱到马车下,“快给你姑姑磕个头,是你姑姑救了咱们全家人……”殷乐漪忙要阻止,殷兰便扑通一声跪下,乖乖的磕了一个头,“多谢姑姑……”
“快起来,姑姑不要你磕头。”殷乐漪不敢和亲人在明面上太过亲近,忍住下马车的冲动,“兰儿若真的想谢姑姑,便要记得听你爹娘的话,乖乖长大。”
殷兰顶着一张哭得跟个小花猫似的脸,乖巧的点头。
孩子心性喜怒哀乐都只是一时,她被父亲抱起来,好奇的往殷乐漪的马车里瞧,“姑姑,姑父他没有来吗?”
殷晟擦了擦她的小脏脸,“胡说什么,你姑姑尚未婚配,哪儿来的姑父。”
“有啊。”殷兰吸了吸鼻子,“就是上回兰儿生病了,姑姑说让人来给我瞧病,结果第二日姑父就来了。”
她边说边用手比划,“姑姑,姑父他头发颜色和兰儿的不一样,但是姑父长得可俊啦……”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大人皆明白过来殷兰口中的姑父是谁。
殷晟忙制止:“莫要胡言,平白污了你姑姑的清誉,那人不是你姑父。”
殷兰撅起小嘴,“可是他说他是兰儿的姑父啊。”
“这……”殷晟尴尬的看向殷乐漪,“芙蕊,童言无忌你莫要放在心上。”
陆乩野竟让兰儿称他作姑父,殷乐漪心间五味杂陈,从车窗里探出手摸了摸殷兰的头,“堂兄不必苛责兰儿,此一别也不知何时还能见到你们,堂兄嫂嫂还有兰儿,你们要多加保重。”
嫂嫂泪眼婆娑,“公主和娘娘才更是要多加保重。”
殷乐漪点了点头,她不宜在此处久留,她所乘的马车在亲人不舍的目光中,缓缓离去。
裴洺待在大理寺诏狱,奉命将殷晟一家三口转交给将他们送去城外幽禁的人。
待下职后,他在回府的路上碰见了父亲裴召。
裴洺对他熟视无睹,自从得知父亲投靠大魏后,他们的父子关系便一直势如水火。
裴召不悦道:“为父才从战场上回来,你为人子的难道就没有一句慰问?”
“世人皆知领兵出征的是十六殿下,射杀宁王的是公主殿下,父亲不曾劳累半分,有何值得儿子慰问?”
他言辞尖锐,一改人前的君子之风,将裴召噎得哑口无言。
“罢了。”裴召不予计较,叹了一口气:“也许是我错了。”
裴洺古怪的看了裴召一眼。
裴召道:“文帝陛下是位仁君,可乱世之中的仁君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而文帝陛下选中身为女子的芙蕊公主为皇储,在为父看来,更是把我们气数将尽的大晋推向覆灭。”
裴洺冷笑:“所以这便是父亲要倒戈魏国的理由?因我大晋气数将尽,父亲便要为自己寻一个栖身之所,好继续享受高官俸禄?”
“识时务者为俊杰,宣帝有开疆拓土之能,我本以为宣帝是为父可追随的明主。”
裴洺一语中的:“可见识过了宣帝的残暴专政,父亲可还认为他是明主?”
“芙蕊公主,有仁心亦有胆识,是为父从前看走了眼……”裴召又是一声长叹,“恐怕宁王死前和我也是一样的看法。”
“父亲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父亲和宁王皆是把大晋推向灭亡的刽子手。”
裴洺脑子浮现出几刻前殷乐漪的面容,声似轻叹:“更何况公主她一直都很好。”
御书房内,魏宣帝单独召见陆乩野,事无巨细的询问了战役。
魏宣帝听完之后,和呈上来的战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