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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知晓,原来端庄得体的二婶也会破口大骂。
天地浩大,他早已没了归处,他想见女郎,便来了。
他的状态实是不对,就像是回到疯狂往洛京赶被她与沈二郎拦下的那一日一般。
王静姝又朝他走近,拉扯他的衣带,“沈九如,你既想不起还要去杀谁,那就留下,你该沐浴再睡一觉。”
她扯开他的衣带,褪去他的外衫,将人推入净室,又唤了人进来添水。
自逃出洛京以来,她与沈遐洲早已很久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了,房间也是分开,偶尔夜里来见,也是来去无影,当地买的奴仆陡地见到女郎房中出现了郎君,多有惊讶,低头不敢多看地送进一桶桶水。
王静姝对此也并无什么羞于见人,男欢女爱,她只是比旁人更光明正大了点罢了。
况,她也没想做什么呢。
然而,净室中一点响动也没有传来,王静姝不免担忧他是不是身上还有伤,她又翻找着伤药,转入了屏风后。
沈遐洲许是真累极了,他闭目靠在桶壁上,乌鸦鸦的发一半漂浮在水面,一半贴在沾湿的胸膛,许是蒸腾热气的缘故,他面上苍白褪去几分,反洇出些红润,眼角发梢也满是水露,原本隽逸的五官在此刻也愈发柔和俊美,安静得恍若在礁石上睡去的鲛人般迷离诱人。
王静姝无疑是喜爱他容色的,靠近的脚步也不经放轻柔了,指腹触上他的后脊,将他黑发别开,仔细确认这次没有伤才迟疑地向前转。
他们早已赤诚相待过,可这样年轻美好的郎君身躯全然展现在眼前,她也不由红了脸。
她的手指在向前绕,缠上了他的发,她该将这恼人发再别往旁侧,然,还不及再有所动作,水中闭目的郎君倏地睁了眼,哗啦的水声,他湿淋淋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颗颗水珠如珍珠般不断从他身上滚落,睫毛微颤下,细小的水珠也危险地轻颤,王静姝目光紧随着那随时可能眨落的水珠,心都好似跳到了嗓子眼。
她瞧见郎君面庞微抬,水洗一般的曜瞳,像是要将她吸进去:“卿卿,你又招我。”
王静姝只来得及察觉手中一阵拉扯的力道,她被带跌进了浴桶,水猝不及防地漫至眼前,她惊慌地扑腾,急于寻得支撑。
本能地攀到了沈遐洲的身上,沈遐洲也将她搂得带离水面,她两手搭在郎君的肩头,急剧地呼吸。
浴桶并不如浴池大,一人用时,还尚有足够空间,可若挤了两人,空间好似都在一瞬紧缩得只有方寸。
郎君锢在她腰间的力道在收紧,王静姝吐出一口不小心含入的热水,奇异地察觉到两人此刻的姿势既别扭又暧昧,她几乎是膝跪在郎君身上。
沈遐洲面庞上仰,黑岑岑的眼眸盯着不断喘气的女郎,眸光奇异的亮,眼尾也像是染上了兴奋的红。
只一眼,王静姝就察觉到了他的兴奋,腿弯被拖曳一下,她又往水中浸去。
而郎君也在此时,微挺了腰,紧绷而有力的胸腹稳稳地撑住了她。
“卿卿,坐。”
其实根本不容她拒绝,向后撤,他已倾身上来,一手压着她后脑,一手托着她的后腰,温柔但又渐渐加深地亲吻,慢慢的,这样已经不再足够。
本该累极的郎君被点燃了般拉起的女郎,她的后腰先是撞上了浴桶,后来,拉长的影子,便成了拉握的弓般向后弯曲。
气息冲撞,相互拖曳,王静姝察觉沈遐洲越发地霸道,他一点也不许她逃,远超以往的不可控,他似乎想在她身上耗尽最后一分力气,他在她身上寻求着满足,也寻求的着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