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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上掀他面具,却触及一张肃然的脸,察觉女郎的动作,他不解垂眸。郎君是温柔体贴了,可也时刻紧绷关注着周遭,关注着她不被人冲撞了,一点也没有自己在享受节日。
光她一人开心有什么好玩的。
“你不喜这样的节日吗?”
沈遐洲听得怔住,他自小左右在父母之间,他们情意浓时,也是过节的,后来就不过了,府中也多有克制,筵席也少摆,更后来他们都不在府中了,二伯母管家下,松泛许多,府中摆开筵席整府娱庆,可他也少有真正融入的时候,他心中甚冷,看什么都无知无觉。
他应是病了,且一直不曾好。
即便女郎在怀,他也常常患得患失,担忧她会离他而去。
“我喜与你在一起。”沈遐洲望着王静姝的眼眸道。
风惊流云,华灯满绕,喧嚣盛耳,可这一切都在一瞬远了淡了,王静姝只望入了郎君温柔又眷恋的眼眸。
望得她在一刻被灼到了般下压了郎君面上的面具。
再望下去,她会克制不住对沈遐洲做些什么,她就是会被他身上偶然流出的流离感吸引并为之颤动。
她拉着郎君离开了热闹的人群。
沈遐洲勾了勾走在前头女郎的手心:“不逛了?”
“我带你去其他地方。”王静姝不停地继续走。
沿街的彩铺林立,她挑中一门面不大,甚至有些的普通的成衣铺子入内,目光在那些朴素的成衣上挑拣。
最后选中了两身,要沈遐洲去换。
她自己也摘了钗佩,换了素色葛衣,吩咐嵇牧赶车,去城外。
嵇牧望郎君一眼询问,沈遐洲一切随女郎地点头。
城门的守卫自然不会多查沈府的车马,稍看一眼就放了行。
虽然城内也有社日庆典,但很多人多会愿意在这一天到村镇中去过节,因村民平日里的生活清苦,平日里敞开痛快吃喝的时候不多,每当这样节日时候,喜乐气氛也会比旁的地方浓上许多。
王静姝曾就跟同与她同岁的王七郎去感受过,如今她也想带她身旁的郎君去试试,该玩的时候,他却总这么放不开,一点也不好,难怪他心里会有病。
她虽是这样想的,却不可能当着沈遐洲的面这样说,只道是城中的节日她过厌了,想去体验体验乡野处的。
他们到洛京外最近的一个村中时,锣鼓萧竽入耳而来,正巧是“赛神”开始了。
也就是将土地神主装上彩车,前后舞狮舞龙,各般杂耍强鼓紧跟其后。
民众鼓掌,踏歌起舞,没有任何节奏舞步之说,只是随心而动。
诗中所说的社舞村歌就是这样。
王静姝拉着沈遐洲边拜神边游玩,遇到三五成群聚在一块把酒开宴的就上去讨一杯酒。
多是酿熟了的米酒,不够醇,但多喝上的些,也是会醉的。
王静姝就看着同她一块的郎君先是扭扭捏捏地放不开,甚至对这里嫌弃,那里嫌弃,不解王静姝为何要来此处。
但被女郎或轻诱地撩拨——
“你是要我喂你吗?”
“你不是答应要与我一起过节,怎就连这都做不到?”
或是刺激地挑衅——
“你若不喝,我就寻旁人去,我瞧方才有些郎君很是健壮……”
这些言语下,沈遐洲也不知自己喝了多少的酒,他逐渐地开始享受这乡野中的豪迈趣味,拉着女郎席地而坐,手懒散地搭在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与不远处的人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