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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柴之间,猛地窜上四肢百骸。那头听见雁回松一口气、又有些含笑的埋怨,“这一番别离,娘子反倒见外了,我难道不是自小侍奉你惯了的……”
又嘀咕了几句,终于闻听嗝哒一声关门轻响,脚步声下离楼去。
那关门声彷如魔咒,一把将应怜松懈下来,头脑发晕,手脚软绵绵的,懒怠似的难撑起,唯觉宗契掌心茧硬,粗粝地摩扯下更牵动心痒难耐。
宗契艰难别开一点头,在她脖颈间
吐气,“我走……”
走?
走什么走。
应怜脑子里发涨晕眩,也是情急、也似迷梦,鼻尖向下摩挲,从他轮廓分明的眉骨眼窝,到他的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又挨到那张微微丰厚的唇,带些讨好补偿之意,又要教他忘掉什么走不走的事,啄着着便吻了下去。
轰然仿佛野火燎原,唇齿下宗契急促地喘息一声,夏夜之中被她点燃,将愤恨嫉妒怨怼一股脑炼化成愈燃愈旺的火,带着几分莽撞,回应反击了上去。
什么成亲,什么了断,什么人伦。
滔天的烈火将理智烧断了线,宗契拥着她再美好不过的身躯,翻身将她覆在凉簟之上,一面焦躁地吻,一面感受失而复得的狂喜。应怜以战栗与温柔回吻,与他紧贴,便愈发清晰地听见他几欲破开胸腔的狂乱心跳。
迷情纵放,又有她几分纵容的心思,宗契便陷在海一般无边无际的欲潮之中,吻着她甘甜饱满的唇,吻着她密密颤抖的指尖,吻着散发馨香、流淌血液的颈项,舔去她夏夜情起时湿热的一层细汗。
纠缠之间,他直裰的衣襟被扯乱,腰带也松散,便不像平日里那个沉稳磊落的僧人,睁眸时欲念惊人,直烫进应怜心底。
她巍巍颤颤地抬手,与他相牵,心跳急促,伸手去抚摸他遒劲肌肉勃发的手臂,却不慎碰落了个物件。
那东西滚落身侧,宗契一滞,抚着她粗喘,迟钝回了一两分理智。应怜软在他怀中如一汪春水,拈着那纸包儿,嗓音也如水绵软,“这是什么?”
宗契将它搁在床头,指腹摩挲她的微红的眉眼,像爱抚一片颤巍巍绽放的花瓣,心中早已消散了怨怼,但觉她惹人怜爱得紧,禁不住又亲了亲那尚残存泪意的眼角。
“梅子姜。”他声音喑哑,并未餍足,却如已被她上了笼头的兽。
他有些鲁莽,她却只是含着温软爱意的笑,包容着他。
“你不嫁他了,是么?”宗契说不出的欢喜,唇齿厮磨间,与她耳语,“是我不好,久不曾来见你。若不然,我带你走,如何?”
应怜的笑意一僵,知他误会,十分尴尬,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那还是……要、要嫁的。”
几个字才出口,气氛便翻天覆地转变。
宗契支起身子,咬牙上下瞧她,已是在怀中予取予求,到这会眼巴巴地却望将过来。他只觉受了戏弄,“若不要我,你这是做甚!”
他猛地抽身撤离,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不知是怒火还是堵在心中消散不去的欲。火。应怜拦他不住,连手攥的腰带一截也被他夺回去,僵了半晌,又回头高处盯着她,甚而有隐隐的哀求,“你果真……你再说一遍,同不同我走?”
应怜小衣半褪,长发披散,与澄黄的光火一道笼着春色朦胧的身躯,衾裯早已委落在腰腹之间,眼眸是软的,说出的话却硬。
“我不能走,我要嫁人。”
宗契心中更不知从何而来的疼,好似心肝被一扯为二,连怒意也消磨得七七八八,木着脸,点头,连道了几声“好”。
他转身飞快结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