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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出口只有一句“嗯”,却哽住再难说第二个字。第99章 第99章欲却僧衣,携归红尘里……
经此事后,他二人之间的相处又多了些微妙的亲密。虽一样人前避嫌、人后守礼,却总是与先前两般不同。
宗契便时常挂相,眉宇间舒展,嘴角里也带出笑。人只以为他是为并了沂州军心喜,个个也都兴高采烈,只等回江宁表军功、与亲眷团聚。
如今沂州军便归了单铮,实还由陶慨统领。陶慨又去了天王、二王尊名,只甘愿在单铮手底下领一席,给足了他面子。
人便是如此,你敬他三分,他敬你五分。他二人又都是直爽磊落的性子,没什么曲曲绕绕,一二来去,更投了脾气。
单铮瞧人,总是粗中有细,用人再不疑心;力排众议,与陶慨相见,令其仍守沂州,自己只留几个心腹在此充作联络。从此南北相接,待火候到了,一齐向洛京进逼,朝廷便更无抵挡之力。
计好是好,却也太过大胆。但凡是个有私心的,单铮一走,他便能阳奉阴违、再起事端。
陶慨万万不敢想此一事,极力推辞。单铮却有一说一,既说出了口,便毫不作伪,一发拟定了归期,强压着陶慨应了。
陶慨感念敬重,久留不住,只得道:“如今已是十一月上,原想着哥哥过了年再走。既江宁事繁,弟不敢多留,少不得大家一齐过了冬至,哥哥再动身,如何?”
他言辞恳切,单铮也爱重他人品志气,想此一番离别,今后也不知何年月才能再相见,索性应下,也好理清些沂州里外的军务。
沂州城内新气象,天王府也改换成了将军府。陶慨冷眼观之,见自单铮而下,皆是干练之人,与民秋毫无犯,短短些日,便废了从前一些严苛旧法,当真是安民抚众、怜孤恤寡,与那死人彭春截然不同,心中更是敬佩叹服,归附的心从五分涨到八分。
将军府里也忙忙乎乎,抬来不少新瓦竹木,将那夜被打坏的门窗墙垣修补整齐,一摞摞木石便随处堆放,由着手艺匠人摆布。
一日日过着,府里修一新,人也逐渐从那夜的恶斗里养回了精气神。
宗契伤已愈合,被应怜拘了些日子不得伸展筋骨,这一日终求得她稍稍松口,恰值人闲日暖,便一同前后逛上一遭。
正过前堂,忽见一处黄土垫平的空地上,三五成群围簇着些汉子,里头传出呼喝习练之声,一望便知在耍拳脚。人影遮遮,又半望得见、半望不见。
宗契便有些跃跃,瞧向应怜,目露笑意,神色微动。
应怜无法,摆摆手,“瞧几眼便是。”
二人分开人群,来到场中,只见了个耍刀的身影,行步如罡风,招式沉稳刚硬,正是陶慨。他每练到精彩处,便有人呼哨拍手叫好,其中一个尤其卖力的,便是他家小子陶岳。
宗契观望陶慨练刀,正是自个儿多日不练,心痒难耐,便背着人来磨应怜,“我已大好了。我也去试一试,你瞧瞧?”
应怜起初不肯,只是耐不住他哄,半晌方应了。
陶慨顿一顿身形暂歇,也瞧见了宗契,笑道:“向来只闻听高僧有过人的武艺,却无缘得见。今日怎样,咱们对练一趟?”
宗契正合了心意,大踏步入场中,眸如山海清光,湛湛夺人心魄,“行,比拳脚还是刀兵?”
“刀兵无眼,拳脚又未免不足。”陶慨递了刀与手下人,四顾一顾,眼一亮,脚尖挑了道旁一支竹节,“便拿这做把不开刃的刀,如何?”
宗契道好,便也挑了一支长的,比在手里,耍了个棍势,“我一向用棍,这根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