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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晓得了。”应怜将这些话都记在心里,正琢磨间,又听范碧云更压低了声儿,似有些犹豫,却仍道:“我曾听闻……员外在入赘前,有过一房妻室,是个屠户之女,没两年却害心口疼死了,为此还吃过官司。只是因年深日久,那屠户又举家搬迁了,这才渐渐平息。”
应怜听得惊愕,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一节,正待细问问,却见有女使来与范碧云说话,范碧云便微一朝她摆手,示意不要提,这才忍耐住了,又看那法事,只是心思却浑不在坛上,想那话去了。
范碧云性子精乖,她肯与她透露这些,是为了卖好,但这于她自己又有何益呢?
再有,定娘表姐晓不晓得这事?兴许她晓得,却觉着这“前头的前头的旧人”与自个儿是再无干系的?
一会儿,外人走了,范碧云才又问:“你还有何不明,尽可来问我,但凡我说得出的,尽告与你。”
应怜思忖片刻,没问她用意,却问:“你能带我去瞧瞧那井么?”
范碧云闻言,左右望了望,颇有些为难,想出个点子,轻声道:“家中人多眼杂,特特带你去看,实不便利。如此,我明日带你们去见老夫人,她就住在北边主屋,从东廊下过,能路过那井,到时你远远望上
一眼,切莫教人察觉。”
原是这些做法的僧道,连着本家做事的粗使,竟不晓得女使坠井一事,家中上下知情的人口,也俱被勒令一字不得外传,也不知道范碧云是如何知晓的。
一场法事霎是折腾人,应怜瞧过一回,不愿再看,与宗契仍同着范碧云回前头厢房。
几人走在廊下,无人僻静处时,范碧云说起坠井的那女使,道:“她在家中好些年了,曾侍奉过员外的。八月里遣出,她自是不肯走,过些天来,却无端死在井里,你说蹊跷不蹊跷?”
她意有所指,应怜再糊涂,这下总能听得出来,趁着僻静无人,放慢了步子,问:“你与我说这些,究竟是想做什么?我瞧你这样儿,竟不像是要在王家立稳脚跟。”
范碧云一双眼望来,那眸中欲说还休的是烦闷,甚而畏惧。
“我虽曾与你有过节,但到底不是死仇,想来你也没有盼我死的道理。”她说到此,吞吞吐吐,为难已极,“我、我实不愿再过这样担心受怕的日子,王家此事十分蹊跷,我总疑心以后还要出乱子。我想走!”
她盯住应怜,如见救命的稻草,拉住她手,望四下无人,更又压低声音,求道:“我在扬州无亲无故,直到见了你,才生出念想。望你不计前嫌,救我一命,若能使祝娘子好起来,老夫人谢时,你便将我要去,我愿供你驱驰、做你奴婢!你若不愿,只将我带出去,我哪怕自求生路呢,也好过在这王家提心吊胆!”
应怜一时有些怔,全没料她打的是这个主意。
怪不得她将王家阴私抖个底朝天,怪不得与自己如此殷勤。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应怜没有头绪,只得实话实说,“未必就如你想得那么坏,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送回厢房,范碧云自去忙她的了。应怜与宗契一处,堂屋里坐着,半是想事,半是发呆。
宗契倒上茶来,予她一盏。应怜接了,摩挲那黑瓷釉里缠枝梅花,琢磨着问:“你方才也听了一路,这事,你怎么看?”
“你不是说了么,”他自饮了一杯解渴,又续斟上,将她先前的话复了一遍,“从长计议,走一步看一步。”
应怜点头,仍有些心不在焉,又想着范碧云的话,忽想到一处不解。
这屋宅甚华美,然四围构造仍是比着洛京样式而建,前**院屋舍尽以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