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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行院!”“……”秾李实不知如何答对,总不能说自己并不想也做鸨儿娘,只得道,“您老那钱匣子可收好了?”
折柳瞬间那点子感动烟消云散,蓦地弹跳起,捂着腰匆匆进邻屋,翻箱倒柜。
果不其然,前后脚的功夫,隔壁撕心裂肺地二度骂了起来,“糟心烂肺的小贱。蹄子!吃我的喝我的,还伙同泼皮偷我的!一辈子没见过一串钱的穷星投胎!教你们一世喝风吃糠!”
秾李无法,下楼上楼,端了杯水与她喝了。折柳饮完润润嗓儿,再接着骂,骂完了哭倒在秾李怀里,“我这是造了几世的孽哟……生得个磨蝎身宫的苦命,嫁了个爱分桃断袖的死鬼,落得个贱籍,攒下一二贯,又为别人作嫁衣裳……”
……
折柳消沉了几日,秾李便前前后后地照应,锁了正门,只在里头忙开:桌架案台该扶的扶、该扔的扔,各处大差不差打扫了一通。厨娘跑了,自己又得兼顾二人饮食,找得些米面来,掰算着闹乱的日子,不敢出门,便只得精打细算些个。
她往常也不是做惯了活的人,连着几日,累得腰酸背痛,更有一份惶惶不安,无人诉说。
青玉阁临的这一条街,素来再繁华不过。然如今冷冷清清,街面上杂乱无序,任踩死的鸡鸭鱼货发烂发臭,泼倒的饮食也酿成了沤馊,日夜里散着股不好闻的滋味。
算来起乱子也有将近半月,别说县署的衙皂没见着一个,就连各村募来的乡勇也无,敢情是上头眼一闭,不管不问的架势。豪绅富户还好,只苦了平头百姓,日夜心惊胆战,生怕人闯入家去,抢了钱财儿女。
忽有一日,巡丁复出,早晚查彻街巷。显眼处一壁上贴了安民告示,并把守的两名带刀护卫,也是衙皂的衣衫巾靴,却怎么看怎么不似,倒像披官衣的两只猢狲。
起初无人问津,过得一两日,渐渐便有人探头来望一眼,更兼有能念读者,护卫便散一升米与之。这便络绎聚了一批胆子大的,望着那安民告示,指指点点。
原来是县署开仓放粮,赈济贫困,又募集身强力壮者,入伍为兵,先发饷银,再编伍操练。
秾李将得来的消息告于折柳。折柳却眼眉一皱,“咱们也不是没待过兵尉,你见哪个说过未有大战,先发饷银的?”
“我也正怪着呢。这些日来乱得不像样,忽又张榜募兵,会不会是要征战呢?”秾李胡想瞎猜,又拿不定主意,“要不我将青玉阁的门开了?”
“傻子,纵开了门,小娘们都跑了,我拿什么留客?靠你我吗?”折柳叹道,“少不得往后只辟个后角门,私自招徕些熟客罢了!”
两下唏嘘。
青玉阁正门便从此关着。不想只一两日,却有一拨人前来叩门。
秾李自门缝窥视,见有些面熟,却原来是城中一户豪绅家的幕僚,带着两辆马车,跟着七八个人力。这样势力的人家,不好得罪,秾李便开了门,延请进来。
那幕僚扫量周围一圈,再问,“折柳娘子可在?”
秾李问是何事,他只道“有富贵相赠”,便请得入后楼详谈。一会儿,折柳开门纳客,笑脸将人迎了进去。
跟来的人力进进出出,从马车里搬上搬下,尽是绫罗绸匹、珍珠翡翠,晃得人眼缭乱,心却咯噔咯噔得悬个没底。秾李肚内揣测无果,拉着人询问也不得只言片语,只得焦坐在外,等着后头音讯。
约摸半个时辰,那幕僚笑容堆脸,与折柳相谈甚欢而出,道了句“娘子留步”,又约定明日即呼车马相迎,这才带人离去。
待人走了,秾李才急问:“是什么事?他们搬了好些个礼来,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