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3/5)
里“嗬嗬”作响。宗契见她惧怖异常,索性给个痛快,一手刀劈在后脖颈,扔了昏死之人,紧向那山萸树而去。他捡起花冠,细细辨认,忆起方才那惊鸿一瞥,心中便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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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畜生不怎么听话,一路跑跑停停,还不住打响鼻。
应怜不敢抬手闻衣袖,更不敢勒缰辔,生怕它狂性大发,“咱们这衣上怕是香熏太浓了!”
度尘应付得也辛苦,握缰绳的手都发酸了。她自小不会马,还是近几年跟着恩客,马上溜达过几回,半生不熟的手艺,更别提还带着个人。
那马也不知怎么的,总也不听她使唤。她教往西,它却往南,一忽儿往东,末了围着山跑,还与她尥蹶子,好险把两人掀下马去。
就这么歪歪晃晃了半圈,却觉应怜紧张起来:“你瞧,前头是不是有个人!”
果然,一箭之地,觑不清真切,有个物事也晃悠悠地绕着山转。
分明没教跑,那马却来了性子,撒蹄便往前头追去了。
应怜吓得花容失色,死死地勒缰绳,连着度尘也一头儿拽,皆拽不住,由着它受惊似的狂奔,一抬眼,终于瞧清,那竟是一人一马,马是黑鬃马,人是黑心人。
——花太岁赵芳庭。
赵芳庭溜溜达达地信步由缰,骑在马上张望山上动静。一袋子宝货没过出手,他仍是个坐拥宝山的穷光蛋,想着风波闹定了,再去一趟。
不想打黑里冲出来二人一马,铆定了他便往前来。
他唬了一跳,定睛细看,骂了一句,却笑起来:“牝马靠槽,你两个女娇娘怎制得了?怎么,骑了我的马,想逃?”
完了。两人同时心一凉。
冤家碰头,赵芳庭还没动手,她两个就要先摔下马去。
应怜幼时摔过一次马,犹心有余悸,这一回赶鸭子上架,恨不得搂了马脖子发抖。那马却亲亲热热地挨上赵芳庭的,又蹭又爬。
度尘也急白了脸,心一横,脚下猛踢,“走!快走!”
不料想马吃了疼,聿聿长叫一声,竟前蹄立起,脖头一梗,发起凶性来。
也恰此时挡开赵芳庭欲捉来的手,两方同受了惊,黑马驮着他窜逃几步;度尘夹紧马腹,倾着身好容易稳住身子。
只苦了应怜,惊叫一声,一个没坐稳,呼啦啦从马背上滚了下来,一双手扒拉乱抓,拽了缰绳,迫那马头一歪,回身便咬。
电光火石之迅,她没被赵芳庭抓着,衣缘绦子却被马齿咬着,呲啦从上撕到下。
狼狈地扑到在地,应怜啃了一嘴地草,手心里也火辣辣地疼,万幸一拽一咬卸了七八成力,没伤了去。
人叫马嘶,在清寂的长夜里分外突兀。赵芳庭抓了个空,跃下马来,二度再来擒。度尘情急之下,抄起马鞭抽他头脸,怒骂:“干你何事!为何不放我们一条生路!”
“我只捉她抵债,你自去便是!”赵芳庭一把接住鞭梢,夺了来,扔在一边。
应怜浑身冰凉,心头鼓噪,堕马这一震,摔得她耳里嗡嗡直响。
什么叫捉她抵债?抵谁的债,莲台寺?
她手肘打晃,强撑着爬起来,慌促无路只晓得离了度尘往前跑。身后刮定风声,没跑出几步,赵芳庭长手如钩,便触及她肩头。
陡然此时,夜中不知何处,吼来一声,“赵芳庭——”
倏地啸声破空,刺来一物,迫赵芳庭往后一仰,耳根子堪堪擦过一道冰冷,眼前一花,一根禅棍不歪不斜,正钉入身前一寸的地里,棍头还弹了两弹,正拍中他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