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3/3)
度尘不作声看着她,又用惯常那种看呆鹅的眼神。应怜半晌才从一阵冷一阵热里回转过来,已是心乱如麻,“参……什么禅?”“欢喜禅。”那沙弥尼眉眼如烟柳,柳枝抽打在她脊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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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应怜在应栖的房里,一沓子丛书中翻出来过几张秘戏图,或销金帐里、或花阴石畔,总有两三个不大不小的人物叠在一处,好似几个脑袋,却只用一条身子。她年岁小,春枝、雁回比她更小,谁也看不出那画儿上是什么,但觉怪热闹的。恰巧她为磨喝乐起的新宅里,还少幅画儿,便喜滋滋地挂了上去,又请爹娘来看落成的新宅上梁。
结果自是应栖被爹狠打了一顿,说纨绔膏粱不学好,还带坏了幼妹。
应怜也委屈,因哥哥被爹揍了,她又被哥哥打了手心。
几年后,每每回想起此事,她便臊得不行,偷偷好奇,却无缘窥得究竟,只隐约晓得,若与元羲成了夫妇,两人之间的亲密便比旁人更上一层。
那想必是很美好的一桩事。
只是自从在青玉阁的三个月,她日日对着那春.宫绢屏,阴阳和合之事,在她心中早已走了样,面目可憎,教人作呕。
本以为出了家,佛前定是清净不染,谁料到佛成了欢喜佛、人成了青面鬼。
度尘推推她,“你睁眼。”
应怜不动,却被一双大手强按着,跪在了一张蒲团上;又一只手拧了她一下。
她吃痛,睁了眼,摇晃不止的烛光里,四壁粉墙上,一幅幅斗大的神鬼交.欢图便落在眼里,那些或青或红的佛面,一个个随着灯烛造势,怀抱着含笑明妃,目光却恣睢淫.邪地压向她。
应怜肠中绞动,拍落肩上那双干皱的手,又惊又惧。法持并不在意,于一旁圈椅上安坐下来,冲度尘点点头。
“本还担心你是个良家子,不晓人事,因此缓缓与你图来;不想你却也是风月行当里出来的,那青玉阁的折柳我是有耳闻的,她手下不曾有强拗的鸳鸯。”法持面上竟有一丝微笑,很是舒畅,“这便好了,你一心一意供奉我佛,不比在青玉阁里差。”
度尘不必提点,褪了一件僧衣,露出了里头贴着肉的薄纱罗衫子,粉凝玉润,在应怜对面盘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