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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惊讶。后来崇光帝至,更是金口玉言赐婚,他眼睁睁看着,却无力阻拦。他并不知晓昭阳对自己是何种心意,若是他与昭阳两情相悦,他至少有一个立场有一个身份去追问。而谢妄,章安澜冷笑出声,他分明询问过他不止一次,谢妄也信誓旦旦说他和昭阳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他甚至还说昭阳一定会接受自己的心意。
可他做了什么?横刀夺爱,不过如此。
又或许,他们之间其实本就两情相悦,他从头到尾不过是个丑角。
章安澜一杯接一杯地饮下烈酒,或许他应该更早一些开口,早在那日陛下开口时,便告知她自己的情意,即便被拒绝,也好过今日。可他又不愿意被拒绝,他将她放在心里十年,整整十年,他一直为了来到她身边而努力。
章安澜心里酝酿着恨,在一壶又一壶的酒浇灌之下,愈发恼恨起来。他恼恨自己,又恼恨自己的出身。
若是他出身更好一些,更名正言顺,他便能早一些来到她面前。
或许谢妄就胜在这一点上,他头晕目眩地趴在桌上,愤恨地想。自从他来到京城,便时常听闻昭阳公主与谢大人不合的传闻,人人都说他们不合,可是人人提及他们,都能叙说一段往事。
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往事,数不尽似的,而自己和昭阳之间却只有那一段回忆,被他装在琉璃盏里小心地捧着,时不时拿出来咀嚼。
章安澜忽地大笑出声,酒肆里最不缺的就是酒鬼,也没人多看他一眼-
陆朝朝睁开眼,对着映入眼帘的陌生环境发愣,而后才想起来,她已经不在曦光殿,她嫁到了谢家。
想到这事,陆朝朝小脸就耷拉下来。
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余光瞥见床下的地板,被褥已经收好,人也不知去向。
他起得这么早?
“风荷。”陆朝朝唤了声。
风荷她们推门而入,捧着盥洗的铜盆等物事进来,伺候陆朝朝梳洗。陆朝朝对着铜镜问了一句:“他人呢?”
水月回话:“殿下,驸马早早起了,现下正在外头练剑。”
“练剑?”她迟疑问了一句,待梳洗过后,想了想,还是去了前院。
她并未声张,故而未曾惊动谢妄。远远地,隔着游廊,她就瞧见了谢妄的身影。
他身姿如松柏,手上拿着一把剑,姿势凌厉。陆朝朝停下脚步,没有再上前,她就是好奇来看一眼。
不得不承认,这么看着谢妄其实还挺好看的。反正他只要不说话,不用那双目中无人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还是一张赏心悦目的皮囊。
只是想到若非他阴险心机,自己又怎会被迫嫁给他?陆朝朝当即有些气恼,回了院中。
她此前就想好了,这件事都怪谢妄,所以她不会让谢妄好过的,也不会让谢家众人好过。按说新婚第二日,她该去见过谢夫人和谢阁老,但是她决定不去了,不给他们好脸色看。反正她是公主,君臣有别,他们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这般想着,陆朝朝便让风荷她们传早膳。
她才不会等谢妄一起呢,最好他别吃,饿死算啦。
她自己刚用过早膳,谢妄便从前院回来了。
谢妄看着她,她亦看回去。
谢妄问:“府中饭菜可还合公主口味?”
陆朝朝点头,故意说:“还行,就是看见你有点倒胃口。”
谢妄哦了声,也呛她:“那真是抱歉,想来公主看你的章大人不会倒胃口。”
陆朝朝被他的话惹恼了,气道:“你还好意思说?若非你从中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