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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一种提防贼人的眼神盯着谢妄。
谢妄再次蹙眉,开口:“你似乎对我误解颇深。”
陆朝朝切了声,心想,她哪有误解他什么,他就是一个自私冷漠不近人情又卑鄙阴险的小人。
她方才哭过,睫羽上还残留着一些晶莹的泪珠,谢妄眸光盯着她纤长浓密的睫羽道:“首先,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
他虽然不认为自己是君子,但也没有卑劣到这种地步,需要强迫她和自己洞房。他不屑于此。
“其次,我也不花心,不风流。”他还记着她给自己扣过的帽子。
他在陆朝朝身侧坐下,“最后,我不会出去。”
陆朝朝看着他的动作,睁大眼睛质问:“那你想干嘛?”
谢妄道:“从未听过新婚之夜新郎官自睡一间房的事。”
他起身,从柜子里另外抱出一床被子,放在地板上,“我睡地板,公主大可以放心。”
陆朝朝仍是一副十分不满的神情,瞪着他许久,眼看着他好像当真没有一丁点要出去的意思,她只好妥协,算了,这样也行吧。
困倦之意袭上她的眼皮,陆朝朝掩嘴打了个呵欠,她今日起得早,又忙碌了一整日,的确有些疲惫。眼下和谢妄勉强达成和平,她不想再折腾,唤风荷她们进来伺候自己梳洗。
风荷她们鱼贯而入,都看见了地板上的被褥,又都垂下眸,不敢多看。这桩婚事还真是……新婚当夜谢大人就睡地板……
风荷她们替陆朝朝卸下凤冠,又洗去脸上脂粉,陆朝朝感觉自己简直重获新生,灵活地往床上一钻,就钻进了被窝里。她声音都含着怠惰,懒懒地开口:“好了,我要睡了。”
风荷她们又退了出去,房中只余下谢妄与她二人。
谢妄也已经梳洗过,褪下喜服。灯烛都灭了,只有那支龙凤花烛要燃到天明,幽微的灯光映照满室,将谢妄的影子映在屏风上。
夏日炎炎,地板清凉,倒不至于太过难受。但谢妄仍有些睡不着。
她今日身上涂的胭脂香味浓烈,弥漫在房中,不时扑入他鼻腔。他翻了个身,能听见她规律而安稳的呼吸
声,她已经睡着了。
她一向是心大的,方才还和自己剑拔弩张,这会儿又这么快入了梦乡。
谢妄阖眸,心绪有些纷乱。
他想到很多事,想到他那些荒唐的梦,此刻梦中的女主角就酣睡咫尺。他不知道今夜会不会梦见她,若是梦见,又会是怎样的梦?
又想,她今夜睡得这么香甜,似乎也并未因没嫁给她的章大人而多么难过,想来对她的章大人的喜欢也未必有多深。
是了,她和章安澜也不过有时那一点交集,她压根没有放在心上,否则她怎么会没有第一时间认出章安澜来?而章安澜到了京城之后,她与章安澜见面的机会也不多,相处的时间更少。
她说她喜欢章安澜,只不过基于章安澜有一张好看的脸,又有几分翩翩风度。
若是为了脸,那她为何对自己没有一分动心?
谢妄虽不以自己的脸为傲,但客观地评价,他认为自己长得并不比章安澜差。
哦,她总是嫌他没有风度。
……
谢妄不知自己几时睡着的。
昭阳公主的婚事大张旗鼓地操办,全城百姓都看在眼里,关于这场婚事的讨论从白天一直热闹到黑夜。
章安澜坐在酒肆之中,听着周遭的议论,眉心郁色难掩。
当日在马球场,章安澜听了他们的话,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