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林靖澄的奏疏(2/3)
竟周文墨指控的罪名里,长公主犯和奸,按律徒二年。可终究累及皇室颜面,攸关林靖澄的官声和前程,长公主恐会在坐实身份、接受宗正寺审查前,就以污蔑清白为由自缢。届时,林靖澄及林氏的清誉固然有损,但依旧保全在朝中的地位和权势。这就在赌长公主与林靖澄鹣鲽情深,势必会为他舍命。若是这般想来,此举倒更像是韦氏所为。元瑶眸光紧随林尽染,不解道,“韦氏自丧礼后不曾出过府门,她又该如何知会那说书先生?此等要事,纵然是指派心腹,怕也有所顾虑吧?”
“韦氏若想要长公主的性命,或用鸩酒,或在静心庵行刺,应该不会用如此繁复的计谋,何况还要用‘赌’的方式。”林尽染微微摇头,稍稍停顿话音,语气略缓,“且这场城外的截杀也绝非巧合,像是算准我会向木屋借道。而屠尽林明礼随行的下人,便是刻意要让此事愈演愈烈。”
且不论这场谋划后续还有无其他动作,仅凭成效而言,实在不快,赌的成分又多。可若是操作得当,收获也是颇丰。
“今晨夫君带回一把横刀,可觉察出异样?”李时安的目光投向那血迹已干涸的横刀上。
“我看过了,未有任何标识,与那只箭镞一样。”
先前林尽染拿着箭镞曾寻过铁行,确定是在北方打造的,且铸造手段很是普通,看不出特殊。
“不过才一日,夫君也不必忧思过甚。这件事说到底,与夫君并无干系。只是今日着实吓到时安与妾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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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安扶案站了起来,蹙眉道,“元瑶所言有理,往后若是要出城,或可带上申越,切莫以身犯险。”
“我省的。”林尽染笑容晏晏地执起二女的手,未在这个话题上再议,“元瑶,清雪姑娘在丰邑坊住得可还好?”
“怕是不太好。”元瑶嘴唇动了动,摇头叹息,“先前杜府尹常去清雪房中听曲,揽月楼因此也甚少让她接客,故而人人皆知他二人或互生情愫。眼下清雪虽已赎身,任谁都猜得出是何人所为。明面未有非议,可在香水铺中,已能听到些风言风语。”
“我已屡次提醒杜兄,他执意如此。怕只怕杜氏族亲会借此发难,杜兄近些时日怕会不好过。”
太阳高高地悬挂在皇城瓦蓝的上空,冷冷地普照这大大小小、数千余间宫室的每个屋顶。
林靖澄直挺挺地跪在文英殿前已有两个时辰。始终维持高举奏疏,一脸肃穆谨敬的面容,口中高呼,“林靖澄求见陛下!”
‘当~啐~’
“还让不让朕歇会儿了?”
只见一白玉茶盏从殿下掠过,摔个粉碎,惊得殿内一众侍婢纷纷跪伏,“陛下息怒!”
“息怒?让朕如何息怒?昨日茶楼一事尚未平息,今晨尚书令与治书侍御史又险些遇害。且去问问巡防营、杜子腾还有城门侯,能不能办好差事,不能办就腾出位子来,朝廷发俸可不是养一堆废物。”
楚帝这一声怒吼,将本是安静的文英殿震得回声四起,整个大殿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住了。
孙莲英小步踱至殿外,眸光不由地落在奏疏上,又紧着屈身一礼,“陛下怒意正盛,林尚书还是改日再来吧,未免不痛快。”
林靖澄微微侧过身,高举着奏疏往孙莲英面前凑了凑,舔了舔略有些发白起皮的嘴唇,语气微弱,“臣有事启奏,烦请孙公公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