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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美国漫画家Allison Bechdel提出的三个标准:电影中必须有两个及以上的女演员,且她们在电影里必须有名字;女演员之间必须有对话(不能是无意义的寒暄);对话的内容和男性无关。这个测试原来是用来衡量一部作品中女性角色的塑造是否达标,但如果把这个标准换成对男角色的要求,那《易如反掌》是非常不过关的。
除去打酱油的龙套外,电影里有四个戏份较多的男性角色,分别是钱光宗,贾明,以及没有名字的钱父,家暴钱菊的丈夫。
相对来说,钱父和钱菊丈夫的戏份最少。钱父只和钱母对话,钱菊丈夫也只在殴打钱菊时出现。
他们每次出场,都是旗帜鲜明的反派。钱父的游手好闲衬托钱母的辛苦勤劳,钱菊丈夫的暴力手段只为了突出钱菊的苦难处境,这两个是不必赘述的用于推动情节的工具人。
钱光宗只比这两人好一点,至少他有名字,有主动闯祸的支线。但究其根本,他的行为也可以用“给沈蕙找麻烦”来概括。
无需铺垫,没有反转,他是家庭里重男轻女的既得利益者,天然站在沈蕙的对立面。到电影结尾,这个角色的行为都不会颠覆他刚出场时留给观众的标签化印象。
上面这些都是带过,荆心怡的重点分析还是落在了贾明身上。
按戏份和主演名单上的顺序划分,他应该是本部电影的男主角,但贾明的故事线同样无法通过性转版贝氏测试。
他的所有戏份,几乎都是和钱兰的对手戏,还有少部分是和沈蕙的回忆。他的出现是为了满足钱兰“找个有钱人跨越阶级”、“向沈蕙复仇”的需求,他在发现事情不对劲和钱兰对峙时,对钱兰竟然敢冒充沈蕙的愤怒,也明显大于自己被她欺骗利用。
如果站在贾明的角度,很容易就能发现这是不合理的,但这一段情节发生在电影剧情里时,它就会变得丝滑又自然。
这其中固然有观众下意识代入主视角的缘故,以及导演的镜头聚焦在钱兰身上,观众们看到的是她的反应,而非贾明的心路历程;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贾明这个角色,本质上是沈蕙所处阶级的真实代言人。
从某个角度说,他就是沈蕙的另一面,是她不曾展示,或者在电影里掩饰过的性格延伸。
荆心怡写道:【为什么这个代言人前面要加个“真实”的前缀呢?因为沈蕙展示在人前的形象,是伪装起来的,符合大众对有钱人慕强想象的样子。
沈蕙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对普通人优雅亲和,她是完美的大小姐,网友会把她代入成小说里的豪门千金女主。
而贾明呢?他的傲慢不加掩饰,他挥金如土,不把钱当钱,对普通人不屑一顾,嘲笑他们这辈子注定是牛马的样子值得被挂在路灯上。
他和沈蕙的区别,只在于后者会伪装,而他连装都没装。他对钱兰说,“你不配长成这样”时,其实是编剧借他之口,说出了沈蕙为了维持人设,不会说出来的心里话。】
无论是从阶级,还是从个人情感上,贾明都无条件维护着沈蕙的利益。
所以在他和钱兰最后那场戏里,钱兰的吼叫、咆哮和一系列发疯行为,看似是对着贾明,其实是在对沈蕙发泄,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把钱兰冒充沈蕙这件事看得更重了。
众所周知,《易如反掌》并不是一部女权主义作品,它只是女导演的女本位叙事。这种叙事对双女主的塑造非常成功,对“老登电影”的反击也非常直白。钱兰的故事线有“爱情”,性缘关系却是整部电影微不足道的元素。
不以性缘主导,也不以女权为主要话题,荆心怡认为,《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