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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特意用砂锅给她单独煮了碗清甜好克化的绿豆莲子粥,炖的软烂适口,也不会甜的发腻。曾家阿婆不太好意思的说:“又给老妪我开小灶啊,我都不好意思。”
她颤颤巍巍拿起调羹,慢慢抿了起来。
正堂热闹着,后院又突然吵闹起来,蒲桃怒气冲冲抱着藤枕出来,后面紧跟着垂头丧气的小狼。
“又怎的了?”段知微问。
蒲桃委屈巴巴的告状,把手上藤枕的缺口拿给她看:“他抢我的藤枕,娘子你看这儿,被他抢破了那么大一个缺儿,这我还怎么用嘛。”
小狼想争辩,话又说不利索,摇着手叽里呱啦了一大通,段知微也没听懂,只想着息事宁人:“行了行了,以后别抢了,不过一个藤枕,蒲桃你拿去扔掉,回头去库房取个新的便是,不准在客人面前吵闹了。”
她难得冷脸批评,两个孩子也不敢再说话,蒲桃鼓鼓嘴拿着藤枕要去扔掉,却被曾家阿婆拦住,心疼道:“多好的藤枕,扔了多可惜。”
那藤枕破了一大个角,露出竹藤锋利的边缘,若是枕着睡,很容易不注意伤到脸颊。段知微对着她一通解释:“没事的阿婆,这个藤枕不值当几个钱,把孩子脸划破了不尚算。”
曾家阿婆热心道:“也不是钱的事儿,家中旧物件用久了也是有感情的,我给你拿回去补补,过两日再给你送回来。”
她放下绿豆粥的钱,抱着藤枕一气儿去了。
段知微有些莫名,她是个宰鸡杀鱼不眨眼的合格厨娘,后厨的餐具尤其是筷子为了卫生更是过几个月便换上一次,完全不明白什么是“旧物件的感情”。
中元将至,圣人突然就起了孝心,完全忘记了自己皇位是怎么生拉硬拽的抢过来的,突然就在朝堂上哭着要去祭奠先祖、先帝跟兄长。
满朝文武心里翻个白眼,嘴上只好跟着夸“圣人至孝”。
就因他装模作样一句话,有司们便紧锣密鼓的准备起来:东郊立即封锁不让闲杂人等进入;礼部紧急采购酒、脯、牲币等祭祀用品,守城的“瑞狮”金吾卫也要开始忙巡防。
段知微叹口气,圣人一句话,底下人忙断了气,袁慎己简单收拾了些便服,要宿到宫中值卫处,他捏一下段知微脸蛋:“中元那日”
被段知微抢先一步说:“我都知道的。”
她拿出来这几日赶早赶晚折的各色元宝等:“我一定会烧给婆母的,你无需担心。”
他点点头,收拾了行囊骑马走了。
段知微倚靠在墙角看着他背影慢慢缩成一个点儿,而后转身准备回食肆。
却在一株凤尾的阴凉下遇到正在睡觉的曾家阿婆,段知微忙去轻轻推下她:“阿婆阿婆。”
曾家阿婆迷糊睁开眼:“哎呦段家娘子。”她打量一下坊间小路,疑惑的说:“我怎么在这儿。”
老人家上了年纪记性不好也是寻常,段知微也没有深究,上去搀着她回家:“阿婆啊,日头这么毒,可不能在这儿睡啊,来来来我送您回家。”
好容易把阿婆送回家中,段知微才返回食肆里,段大娘正在柜台敲算盘,看她回来道:“刚刚清风庵来订了面塑,正巧中元早上要去那儿参拜,到时候我们一道儿送过去。”
段知微应和了一下,两人正说着话,曾家阿婆抱着补好的藤枕进来:“段娘子啊,小蒲桃人呢,我给她的藤枕补好了。”
破掉的边缘细心包裹了三层软布,上头还绣了一小串紫色的葡萄,看上去倒很可爱,段大娘开心接过:“蒲桃回了家,明儿我转交给她,哎呦呦阿婆你这绣工真是了得啊,这葡萄真好看,赶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