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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绑架的事情与他一讲:“前几日不是说了长安城中出了个凶徒,我担心蒲桃的安全,你随我一道儿去。”她的手发抖得厉害,声音也带着颤而。袁慎己一只大手用力握一下她的肩,另一只手帮她擦掉脸上冷冰冰的泪痕,而后去官署牵出来最好的一匹快马,拉她一起上马。
铜镜在她怀中,沉默了片刻道:“我似乎听到了坊市间热闹的交易声,马车应该是路过了屠宰市、金属器皿市、丝绸市”
段知微扭头望袁慎己一眼:“那应当是在西市,西市的屠宰市跟金属器皿市是连在一起的。”
他点点头,一拉缰绳,马匹转了个方向,朝着西市急速奔去。
西市的喧嚣如同蒸饼摊子上的一团热雾,胡商们牵着骆驼走过,粗犷的呵斥声与清脆驼铃混杂,酒肆里传来阵阵绿蚁酒的甜香,热闹又混乱。
铜镜罕见的沉默了一会儿。
美貌的西域胡姬压酒劝客、各色贵重香料
浓郁刺鼻实在是过于干扰铜镜的方向感。
最后镜子道:“这边。”
他们路过丝绸市、药市,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里,小摊上卖着的古楼子不断冒出热烘烘的油香,回鹘的商人们用生硬的官话在做着买卖,面露凄苦的郎君们低声下气求他们借款。
两个人继续往巷子深处走去,胡商们的攀谈喧嚣声也渐渐远去,段知微突然握住他的衣袖道:“等等。”
而后蹲下来捡起一枝挂着紫色葡萄的小发簪,上面沾满了泥土,段知微的心立刻便揪了起来。
铜镜望一眼那个小发簪,也觉得十分难过,它再次屏息集中注意力,阳光洒下了照到镜子上,一个鲜亮的光点开始跳动,而后指到巷子尾部一个院落。
他们快速跑了过去,这间院落迥异于汉人的房子,木门低矮而宽阔,厚重的门板上绘着奔腾的骏马,屋檐上立着一只石刻的异兽。
袁慎己抽出陌刀,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开了木门。
“砰!”木门四分五裂。
蒲桃被绑在一根木桩之上,四周点着诡异的油灯,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人手上拿着刀。那男人有一双蓝色的眼睛,眼窝深陷,脸色惨白着,嘴里不知道在念诵什么,只疯狂地笑。
他身侧立着一方繁复的铜镜。
“娘子!”见他们闯进来,蒲桃哭喊着挣扎,趁袁慎己吸引男人的注意,段知微赶紧跑过去,想帮蒲桃解开绳子,却发现那绳子被涂了一层类似树脂般粘稠的液体,用小刀死活割不开,只能动手慢慢解。
男人嘶吼着拿着刀与袁慎己缠斗:“再杀一个!再杀一个就能获得永生了!谁都阻止不了我。”
袁慎己侧身避开,顺势拉住对方的手腕,将他一把扔在香案上,那男人受到重击,仍然不死心,转身继续朝着他扑过来。
袁慎己也不退让,一脚将他踹倒,男人踉跄着要倒,重重撞在黄土墙上,扬起一阵飞沙。
“别怕。”见男人趴着不动了,周围也没有他的同伙,袁慎己放宽了心,安慰段知微和大哭的蒲桃。
立在男人身边的镜子里,却突然伸出一只满是鳞片的、腐烂的手,手中抖出一把粉末,袁慎己压根没想到这镜子有古怪,一时不察,赶紧闭上眼睛。
却已经是来不及,仍有粉末迷到了他眼睛。
铜镜里的魔鬼阴气森森叫道:“就差一个了,你不想得到永生了吗”
倒在地上的男人突然爬起来,扬起手上那泛着寒光的匕首。
袁慎己看不见,只能用耳朵辨别敌人的方向,他喊一声:“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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