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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段知微正跟寻常日子一般支起锅熬煮鸭架汤头,门口又停上一辆熟悉的香车,杜有容打了帘子望她,问她要两份肉馅的玉尖面。段知微拿着两份朝食走近,才望见她穿一身缟素,眼睛红红,不由惊讶道:“何人过世了,你还好吧”
杜有容却没有半分伤心意思,急急咬一口玉尖面:“不妨事,眼睛是桂花油熏得,裴君姑母昨夜心疾去世了,我那夫君不吃不喝伤心一夜了,我在后头跪着,可是饿坏了。”
黄莺恨不得在后面捂她的嘴:“我的好娘子,你可别再说了”
杜有容两个玉尖面下了肚子,好受多了,她朝着段知微摆了摆手:“行了我走了,回去还需接着跪,来得匆忙未带银钱,这两份玉尖面挂账上啊。”
她说得轻松,放下帘子就潇洒走了。段知微赶紧也换了身上银红缠枝襦裙,换了身素色,跟着袁慎己再次登门拜访。
刘沛已然哭得不能自拔:“都怪我,那老媪昨夜又自灯影而出,说自家还有个小女儿,也需寻人嫁出去,你说这婚礼再办一次,定然触怒龙颜大祸临头啊!我没忍住提起剑又刺了过去,结果”
结果不用多说,满堂缟素和遍地哀哭便可看得出来。
一丫鬟突然跑了过来道:“主君不好了小娘子突发心疾昏了过去。”
刘沛咬牙道:“我这就请辞,待丧期一过,携一家老小回太原,再也不踏入长安!”
这样吩咐下去,家中奴仆全都开始行动了起来,可未过一会儿,管家来报:“主君,不好了,家中所有物品都像被钉死了一样,就连一双轻便鞋履都搬不走啊!”
袁慎己闻言,立时试着低头去抬起地上那紫檀木的桌案,那桌子看上去不轻,但对一个熟练使用陌刀的武将定然是不成问题的,可他抬了半日,手上青筋爆了出来,那桌案却在地上文丝未动。
段知微挑了亭下一盆牡丹想举起,竟也如千金重,胶着在地上不能移动半分。
刘沛跪坐地上痛哭起来,来刘府凭吊的人不少,都赶来安慰他。
大慈恩寺的和尚、青云观的道士请了一堆,梵音与道文念诵了一遍又一遍,刘府的所有物件仍然纹丝不动,刘沛小女儿也昏迷在床榻之上。
众人正无奈之际,一郎君却从门外大笑进来,穿着布衣头戴木簪,那衣裳看上去像几日未洗。
刘沛本是伤心,竟见有人笑得如此开怀,当下恼怒异常,便要赤手空拳揍他一顿,被段知微拦住:“中郎将息怒,那便是捉妖司律令独孤啊!”
独孤道:“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好丑陋的一个夜叉,抢回了你家小娘子的心肝。”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蠕动的布袋,里面似乎装着什么活物。
他旁若无人的问刘沛:“那被偷了心的小娘子在哪儿呢,快带我去吧。”
刘沛这才如梦初醒,将他引了过去。
段知微见他们走远,又随手拎起两个小胡床,好像刘府的这些家具,又都能搬起来了。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隐隐不安的预感紫藤花架……
刘府的这等怪谈简直可以用荡气回肠、百回千转来说,虽然传言已经遍及了长安城的各个角落,但仍然是个用来写话本子的极好苗子。
段知微把握住了机会,每晚在灯下拿个毛笔将这故事改编了一番写上一写,又托请了甄回润色一番,送到书肆里头,店家看了几眼便也觉得甚妙,立时便把这故事买断了下来,若后期卖得好,她还能得到分成。
这边她拿着润笔费也不急着回食肆,先去东市找了个空闲的手艺人。
原先胭脂铺子后面便有一墙的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