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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知微悄悄塞了个杏园高中给了甄回,后者立刻便出了门,要将这面茧供奉到孔夫子面前。段家食肆的面茧做成了花灯形状,小巧玲珑,口感饱满又扎实,细细咀嚼便是浓郁牛奶香与淡淡麦子的香气在唇齿间散开,再加上祈福贴上的小字虽然不够风雅但实在是深得人心,于是这面茧儿倒是很受欢迎,一下午便卖光了。
元宵第二日,今夜花市定然会更加热闹,段知微便多做了些面茧,准备去西市上分发,就当为自家食肆打广告。
岂料段大娘笑得一脸暧昧道:“知道今日你有那‘月上柳梢头’的约儿,这儿我来,你赶紧去吧。”
段知微:“不不是那样的。”
另一边,袁府里头,林氏拖着一脸羞怯的申屠月容带到袁慎己面前,她今日也盛装打扮了一番,穿着昂贵的鸦青十样花绫纹裙,头上一枝金雀簪,也是明丽动人。
袁慎己长身而立,他成日在这府中眉目深沉好像别人欠了他几万贯钱,今日倒是略微显得平易近人了一点。
他打量一下申屠月容,而后温和道:“走吧。”
林氏满面笑容的一直将他们送到门边,见二人走远,这才敛去了笑容,凤仙精心染就的长指甲死死掐进肉里,而后冷声道:“他不是一直抗拒和那申屠娘子往来吗,今日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一旁侍候她的丫鬟哀求:“娘子求您了,可千万别被人看出来”
林氏这才宛如从梦里惊醒,又换上那副柔顺温和的表情:“吾儿午睡醒了吗,妾去瞧瞧”
这边段知微抱着个汤婆子在西市入口处站了小半日,正月天寒,她冻得蹦跶了几下,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袁慎己坐在马车之上,正准备按照商量好的与段知微“偶遇”,却突然卡了壳儿。
她今日梳了一个较高的漆髻,难得穿了身石榴红的对锦连珠襦裙,又罩了一层白色仿狐裘披风,段大娘又略微给她上了点胭脂和口脂,她本就生的白净,这么一打扮,显得愈发的眉目妍丽。
从袁慎己的角度看去,像粉雕玉砌的仙女像,他心动的说不出话来。
这边段知微还等着接戏呢,看他不说话,焦急地不行,只好硬着头皮自己发挥:“原来是袁都尉,许久不见,这是要去西市看花灯吗?”
袁慎己这才回过神来,而后点了点头道:“此地离西市甚远,段娘子不妨乘袁某的马车一道儿。”
段知微很想笑,憋得满目通红,低着头爬上了马车。
申屠月容在马车里听他与一年轻娘子交谈已经甚觉不安,段知微打了帘子毫不客气往里头一坐,二人打了个照面,彼此好奇的看了起来。
申屠见段知微也生得娇俏美貌,内心更加不安,于是问:“这位娘子是?”
袁慎己隔着帘子插话道:“是袁某的旧交。”
他这人待人接物都冷硬,从来也不近个女色,怎会有这种旧交,申屠想细细问一下,却也知不妥,最后张了张嘴只道:“妾身申屠月容,敢问娘子芳名?”
段知微倒是一脸从容笑得欢畅:“娘子竟姓申屠吗?西平申屠氏吗?那感情好,妾身名唤知微,出自西平段氏,看来我与申屠娘子也算得上半个旧交了。”
袁慎己的旧交,出自凉州西平段氏,申屠月容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强撑出一个笑脸:“那可真是缘分了。”
西市华灯初上,两侧已经挂上各色灯笼将夜市照得通明,打铁匠人打出万千争奇斗艳的火树银花,如同颗颗繁星如雨坠落人间。
人潮如织,处处有惊叹欣喜与欢声笑语,段知微虽然也经历了曲江与终南山的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