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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袁慎己因粮草不足饿上三四天,还是遭了突厥的暗箭需要刮骨疗伤,无人知道,也无人在意。后来有一日,自袁府并各类亲戚的家书又雪花般的飘来。但是袁慎己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因为谁良心了。
而是他在玉门关外独自一人,不要命的在乱箭齐发之下截断突厥粮道,加了厚重一笔军功。
圣人赞道:“小子颇有卫、霍之风。”
这句话帮助袁慎己一路扶摇直上,也帮他找回了虚假的亲情,即便那亲情他已然不再需要。
今日长安份外寒冷,冬风刮在脸上如刀割般生疼,但是袁慎己却希望这痛感能再强一点,再强一点
火房的瓦罐里已经冒出板栗焖鸡的香气,春卷也炸成了黄橙橙而酥脆的模样,段知微拍了拍手,而后着手准备做最后一道甜品。
甜品是一品梅花山药,这甜品不难,就是很有些费时间,要先把山药泥中间掏空,放入豆沙馅。再用山药泥封好口子抹平,切成梅花状,还要把山楂糕切成长条做梅花的枝干。
最后撒上熟莲子和瓜子仁,把白糖水熬成浓浓一锅糖汁浇在山药泥之上,一起上锅蒸。
做完这一切,年夜饭的准备基本就完成了,段知微打上一桶井水细细洗干净手而后来到前厅,食肆几人围坐在火炉边玩状元筹。
这状元筹便是一副比大小的牌,以功名大小排定注数,自然数状元最大,而后是榜眼、探花
甄回很快便要参加春闱,为讨个好彩头,求你求她,一定要让他一把。
大家本也有意让一让甄回,却又见他好玩,想逗逗他,皆说必得铁面无私,按照实力取胜,把甄回急得直冒汗。
段知微对这东西不太感兴趣,只坐旁边观了一会儿,又嗑一回瓜子,看了看日头,想着这袁慎己怎么还不来。
许是厅堂的碳烧得太旺了,她有些坐立难安,便打着“前厅燥热”的借口出了食肆,倚靠在柱子向远处眺望。
本就天寒,又是除夕,街上是空无一人,寒风把对面酒肆的幌子一吹还略微有些荒凉,段知微把汤婆子往怀里一揣,在门口蹦跳两下取暖,食肆里头又爆出欢乐的笑声。
待了一会儿,脸上因火炉烘出的红晕也被风吹散了,手脚也由热转凉,她疑心袁慎己今日除夕夜怕是要爽约了。
段知微心中升起一些不满:“真是,不来也不差人来说一下。”
亏她特意整治了好几道费时费力的肉菜。段知微颇有些失落,转身迈进食肆里头,准备把大门板钉上。
远处传来马的嘶鸣声。她下意识抬头,却见袁慎己自远方疾驰而来,到了食肆门口猛地一勒缰绳,随后翻身下马。
段知微忙放下门板,提着裙裾下了台阶迎他,抬头看着他笑道:“都尉可算来了,让人好等。”
想来是为着过年,她今日终于脱掉了平日那身素麻衣裙,换上鹅黄儿夹袄,杏子红裙,鬓边一朵新开的郁李花,越发显得雪肤杏腮,清秀灵动。
袁慎己低头望她,正撞进她一双水汪汪的杏眼中,只觉心中一腔郁郁散了个干净,而后露出个微笑:“是某来迟了,娘子不要见怪。”
他提着一篮子新鲜果儿和段知微一起进了温暖如春的食肆。
过了大半年了,袁慎己不管风吹雨打,几乎每日都到食肆里头报道,这位武官官职不低,又生得高大凌厉,大家一开始多多少少有些怵他,到了后来也就习惯了。
段大娘第一个扔下手中状元筹迎了过来:“都尉来老身这小店,是咱的荣幸,怎么还带礼物过来了。”
说着迫不及待接过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