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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妃色的牡丹绢花,就要拉着段知微去东市。食客预订的豚蹄还在火上烤着,段知微哪儿抽的开身,断然表示拒绝,岂料段大娘道:“这豚蹄又不复杂,让阿盘来盯着火,你陪我去东市看看还有什么要买的,回头到了除夕各肆都关门了,想买也买不到了。”
段知微颇觉有些道理。
东市也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想来自古至今的人们都偏爱红色,整个东市也是各色红灯笼、红炮竹,喜气洋洋的。
段大娘想到蒲桃还小,于是又买了个压岁盘和一双守岁烛。
段知微见东市人挤人,便也知云想夹缬里定然是仕女环绕,结果到了店里,竟然是空无一人,驻店的胡女埃丝特无精打采地来把做好的几件衣裳拿给她们。
段大娘一心扑在做好的衣裳上,美滋滋拿起来一件件观赏,段知微却觉不对,每个肆铺都人流如织,怎么云想夹缬里竟然空无一人。
她小心翼翼看向眼神情沮丧的埃丝特道:“除夕安康啊,埃丝特,今日夹缬生意如何?”
埃丝特眨巴眼睛看段知微两眼,突然像找到知音一样打开了话匣子:“妾的云想夹缬在东市开了十来年,从市尾一小铺子挪到了东市最繁华的地方,靠的是什么?”
不等段知微答话,埃丝特自顾自愤愤然:“自然是靠精美的布帛和绣花,为着能绘出最生动的狮子衔花彩绘,我们特意自敦煌请来了画师而长安仕女们却看上了那徒有其表的浮光锦,那我们的努力算什么?”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因此待段大娘检查完几套衣裳后,段知微准备拉着她赶紧走人。
不想又被埃丝特叫住问道:“段家娘子生得美貌,选夹缬的品味也极佳,定然不会被那华而不实的浮光锦迷惑,对吧?”
段知微不知道什么是浮光锦,却也知道目前最好是顺着埃丝特的话讲,因此疯狂点头:“自然,妾也认为云想夹缬是长安最好的夹缬,不会有什么布帛越了云想夹缬去。”
埃丝特总算是放过了她。
二人捧着包袱出了店,觉着有些口渴,段知微要了一份酸酪,段大娘则是要了一壶椒柏酒。
酒博士向来健谈,因此与她们聊了起来:“东市尾新开了一家布帛店贩了一种名为浮光锦的布帛,听闻世家贵女全跑那儿去订布帛了,胡女埃丝特已经气了这许多日了,二位客官别跟她计较。”
段大娘好奇:“还有这种事儿?想来那布帛定然是自西域过来的吧。”
酒博士摇头:“我也不知,只知那店原来是卖碳柴的,肆主娶了一貌美娘子后,突然就开始贩卖浮光锦了,听闻天气晴朗时,那锦缎在太阳下会浮一层淡淡的彩光,美丽极了,现下似乎一贯钱一匹。”
段大娘念了句佛,对布帛的好奇因“一贯钱”而打消了个干干净净。
更别提段知微了,她对穿什么衣裳首饰没什么兴趣,更不会花一贯钱来买布帛,喝完酸酪便催着段大娘回家,活还没干完呢。
终于到了除夕一早,食肆里众人忙着除尘秽,各种洗刷烹煮。
本朝人会在除夕这日,在食盘中摆上橘子、柿子和柏枝,是为“柏柿橘”,寓意着“百事吉”。
但是水果本就价贵,尤其今年橘子遭了霜寒,尤其昂贵,寻常百姓都选择在绸布绣上柏枝、橘子和柿子,再挂到
房梁上,也不过是讨个彩头。
今日食肆已经不再营业了,但是想到隔壁驿站中还有许多为着春闱不能回乡的书生,段知微还是决定暮食多开几桌,把甄回感动的眼泪汪汪。
想到今晚袁慎己也要过来,段知微对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