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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澜,”凌晨两点,他不知疲倦地问她,“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邱芜澜吐出骨头,“你决定就好。”
“我已经大致掌握你的口味了,”华君润牵住她的手,“你不用顾及我的面子,大胆说吧,不论你想吃什么,我现在都能做出来。”
“你的面子?”邱芜澜偏头,“我没有顾及过你的面子。”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对我说想要吃什么?”
“我也从不对别人说。”邱芜澜放下筷子,碗里只剩下了一点汤汁,她盯着空碗,“我不觉得为了‘不浪费’而强迫自己撑下所有食物有什么意义。”
“已经摆上桌的食物,逼迫自己吃完,并不会对贫困者起到什么帮助,反而损害心情、伤害身体;
“但‘不挑食’是必要的,这是为了应对各种场合和不同口味的吃饭对象。”
华君润感到了一种微妙的违和感。
说这些话时候的邱芜澜,呈现出一种演讲式的状态。
她的语气很松弛,却并非是在分享自己想法,更像是经过反复背诵后的一场练达演讲。
哪怕稿子是自己写的,“聊天”和“演讲”也依旧有很大不同。
如同被父母推到亲戚面前背诵诗歌的孩子一样,说这些话的邱芜澜,充满了“优秀作品”感。
华君润能发现这一点,是因为他做的就是演绎别人写好的台词的工作。
他不甚理解邱芜澜说的话,“不挑食也不代表没有偏好啊。”
“纵容偏好,就会导致偏食。”邱芜澜道,“信息茧房就是大数据无限纵容偏食的结果。”
和先前的语句相比,华君润听出了强烈的个人情感。
这一句是邱芜澜在分享自己的见解,而不是背诵。
不过和她所说的话语相悖,说这话时,她的目光胶着在了碗筷上。
华君润扬唇,“要再来一只吗?”
“……”
“看你吃完,我也馋了。”他起身,揉了揉邱芜澜的头,“我要去做我的那份,陪我吃两口吧,减轻点我的负罪感,不然我明天没脸面对经纪人。”
邱芜澜纠结着,没等回答,煤气灶便发出了打火声。
她于是保持着优雅的用餐姿势,坐在原位,在华君润把新一碗猪脚端上来时,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华君润夹起了一块晶莹润泽的猪脚举至她面前。
“快问快答。”
邱芜澜挑眉。
他笑吟吟地问:“早餐:培根煎蛋、黄油可颂、清汤面、拌面,还是粥。”
邱芜澜张口欲言,他抢先倒数:“3、2…”“粥。”
那块肉放进了邱芜澜碗里。
邱芜澜嗔视他,华君润毫不收敛。
她说不出想吃的东西,他便时常拿出三五个选项,让她从中挑选。
邱芜澜反感这种拐弯抹角改造她的感觉,可又从中品尝到了善意和爱,于是没有强硬拒绝。」
邱芜澜坐在床边,看着昏睡的华君润。
吃过药后,他很快睡着了。
自电梯对话后,焦虑感便压迫着华君润,这三天时间,他更是彻夜未眠。
邱芜澜对易蒲的偏爱、对他的冷讽、疯狂的粉丝、落水事故、警察的盘问、网上的指责、匿名发来的照片……短时间爆发的一系列事让他恐惧到了极点。
他不敢拉开一丝窗帘,哪怕是深夜,窗外都刺眼的像是影视灯,照得他无处遁逃。
即便是在封闭的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