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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发直,被恐惧笼罩。邱芜澜随之蹲下,“威胁你什么?”
“威胁我、威胁我……”他没有回应,魔怔着喃喃重复。
邱芜澜眯眸,加重语气、缩短字数:“威胁什么。”
如同听从她的指令而呼吸一样,华君润习惯性地服从了这声音的命令,回答道:“我收到了……好多照片。”
“什么照片!”
“吃、吃饭、喝酒……应酬……”
邱芜澜眸光微移。
华君润的病情的确比她想象得要轻。
易蒲的刺激和狂热粉竟不足以摧垮他,原来背后还有她不知道的照片的推力。
她是怎么拿到那些照片的?
宋折凝出事之前,连邱芜澜都以为自己不会再和华君润有什么牵扯了,她为什么会把那段时期的华君润记录下来?
不需要华君润多加解释,邱芜澜很容易理解他焦虑的原因。
邱芜澜见过很多天才,不管什么行业,天才永远只分为两类——穷天才和富天才。
后者为自己的天赋感到自豪;
而前者不管表面得意洋洋还是过度自谦,私下里都将努力放在首位。
“成功是99%的努力”
他们将这句话奉为圭臬,即便知道了后半句,也依旧视努力为主要成因。
华君润亦是如此。
他是个奉行天道酬勤的男人,被那套努力教育深深洗脑,将宝贵的天赋摆在努力之下。
他不屑天赋,更不屑攀权富贵,坚信自己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依靠努力换取的。
别人说他是老天赏饭吃时,他尚且气愤对方忽视他的努力;
要是外界知道他这些年获得的荣誉是靠“应酬”“交际”得来的话,华君润无疑会走向崩溃。
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他也确实是崩溃了。
多年不见,邱芜澜以为他变得圆滑世故,连用权力威逼、诱导一个年轻人自毁的事情都能泰然操办;可在演戏这条路上,华君润竟还是纯稚得像个孩子,固执倔强得不肯低一点头。
他不容自己的“努力”被玷污,仅仅是被拍到白天和投资方吃个饭,都让他失去理智。
邱芜澜展眉。
重逢半年,她终于又一次看见了那只气得跺脚甩头的小狗了。
真可爱。
“我会处理的。”邱芜澜说,“在此之前,我要知道,你值不值得我费神处理这些闲事。”
她抓住华君润的肩膀,骤然将他翻转压倒在地。
蜷缩着的华君润被迫袒露在她眼前,如被强行撬开的蚌,柔软的肉遇风收缩,又被人残酷地碾平。
他错愕且脆弱地望着她,眼睛被泪水糊得朦胧狼狈。
“华君润,”邱芜澜压着他的肩膀,跪在他身上,自上而下审视,“你,为什么要回来。”
“嗬…啊……”这凌厉的气氛压得华君润焦虑不堪,他再度无法言语,又有了过度呼吸的趋势。
“回答我!”在他被乱七八糟的呼吸憋死之前,邱芜澜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截断了所有空气。
“说话!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主动回到我身边!”
“我、我……”脖颈发紧,他发声困难,可至少不需要再去管控呼吸。
泪水涟涟的视野里,寒兰修长的花瓣如锋利的刀片抻张着,前部的细齿泛着寒光,华君润哆嗦着涌出愈多泪来。
“我……”他哭泣着,悲痛欲绝,“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