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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岸山眼角的笑纹愈发深邃,“承澜,那可是你唯一的亲妹妹, 你怎么能这么冷酷。”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季葶的头发消遣,“她那样崇拜、迷恋着你,多疼疼她不会让你少块肉。”
邱承澜的目光落在男人指尖的卷发上,眼中的尊敬差一点儿没能遮住厌恶。
“我没什么可值得她崇拜的,”他单方面结束了对话,“父亲,我先走了,您多注意身体。”
“等一下,哥哥。”
邱承澜转身之际,邱芜澜搭着扶手下了楼。
她叫住了邱承澜,小花厅里没有外人,她直接开口,“昨天说的解约,我考虑过后还是觉得不太合适。”
她停在最后两级台阶上,邱承澜向上看她,“出于什么方面。”
“劳动法。”
“哈…”邱岸山忍俊不禁,卷着季葶的头发低笑出声。
“季尧手上还有几个项目,临时爽约,我们需要赔付违约金。”邱芜澜道,“哥哥,季尧的工作态度确实称不上积极,但也不至于要到解约的地步。负责他的后勤团队手里还有其他艺人,开年了,到处都忙,少点折腾对员工也好。”
以往和邱承澜的想法产生冲突时,邱芜澜会采取松动的口吻,保留邱承澜的反驳权,并在最后征求他的意见。
这是第一次,她直白地拒绝了邱承澜,所提主张也没有过硬的理由可以支撑。
如果邱承澜反驳,邱芜澜是拿不出多少可应对的后话的。
底气不足,邱芜澜的语气不由得发虚。
她认为邱承澜绝不会同意,就像此刻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发笑的邱岸山一样,他们不会接受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她也不会。
然而,邱承澜只是一点头,“好,那就按你说的,再观察一段时间。”
他对上了邱芜澜错愕的表情,问了句,“还有别的事么。”
邱芜澜回神,摇了摇头,“没…”
邱承澜颔首,“我先走了,开年会上见。”
见他要走,邱芜澜向前半步,想拥抱他,没等走下楼梯,邱承澜已离开了花厅,和等在外间的钱秘书一道离开。
她被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
不远处的邱岸山勾了勾唇角,松开了季葶的长发。
“宝贝,到爸爸这儿来。”
邱芜澜回眸,停顿半息,朝邱岸山走去。
她被拉入邱岸山的怀抱。
邱岸山不再年轻了,衬衫下的身材也还是远超同龄人。他不是那种大腹便便的小领导,在邱岸山这一阶层,男人不比女人忽视外貌。
他们每天都面临数额巨大的决策,每一步都至关重要。
要日复一日地做出正确选择,就必须保持极其旺盛的精力,运动和保养对他们而言必不可少。
“伤心了?”他揽着邱芜澜,笑眯眯地帮她骂人,“哥哥是大坏蛋,咱们不理他。”
邱芜澜推拒,“父亲,我不是幼儿园的宝宝。”
“但他的确是个冷酷绝情的坏哥哥。”邱岸山道,“比我还要混账。”
邱芜澜瞥向另一侧的季葶。
她不是没有听见,方才邱岸山逼季葶喊的那一句——“哥哥”。
她被邱岸山抱着,没有反驳邱岸山将他自己和邱承澜作比较。
这只是因为他是她的父亲,不代表她赞同他的话。
邱芜澜在本家待到正月初三。
出发前夕,她房里被插上了几支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