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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解季尧。如果邱芜澜是他的姐姐、是他的家人,他同样会对靠近她的其他男人抱有敌意。
她太完美了,优雅、知性,金钱像是她身上一枚首饰,即便没有这件首饰,邱芜澜本身也足够矜贵动人。
这样的女人,很难不惹来恶意的觊觎。
“我明白你的意思。”韩尘霄埋在口罩里闷声道,“邱总未必这么看待我。”
“尘霄哥怎么看待姐姐?”
韩尘霄舀茶的手指一颤,轻薄的干花顿时掉落地上。他蹲下身去捡,季尧的角度得以看见青年口罩外发红的耳尖。
季尧定定地盯着那截耳朵,倏地开口,“尘霄哥,你知道剪耳么。”
这话题有些突兀,韩尘霄想了下,“你是说杜宾那种,让耳朵立起来的手术。”
“对。”季尧扬唇,“尘霄哥,你会给狗做剪耳么。”
“不会。”韩尘霄忙着收拾洒落的茶叶,“太残忍了,没有必要。”
季尧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对着韩尘霄泛红的耳尖笑道,“我会。不止剪耳,我还喜欢剪尾。”
“需要帮忙么?”简出现在门口,温和地注视蹲在地上捡茶的韩尘霄。
韩尘霄慌忙起身,摇了摇头。
“邱总那里已经有茶了,这边不急,你慢慢来。”
她说完,下颚微抬,又对后面一点的季尧说,“下午有个会议,邱总晚点和你一起走。”
季尧应道,“好哦。”
十几分钟后,外间传来响动,邱芜澜去了会议室,韩尘霄也对着手机教程泡好了人生中第一杯花茶。
他期待着季尧的评价,季尧喝了一口,点点头:“是全新的味道,难以想象这么高级的材料能泡出这种味道。”
韩尘霄拉下口罩:“好吧,我重做。”
整个下午他都在反复泡茶,季尧这个老师唯一给出的指示就是让他查手机。
眼看就要到下班时间,韩尘霄收拾了残局,把几十杯茶倒进了水槽。
他其实觉得差不多了,可季尧始终不满意。
他忍不住问:“为什么这里都是花干和果干。”说是泡茶,却看不到普通的绿白红茶。
“因为姐姐只喝花茶和果茶。”季尧倚在墙上,玩着手机,答得理所应当。
“邱总不喝咖啡吗?”韩尘霄印象里年轻一代的金融精英都是咖啡不离手,只有老一辈的董事长领导们才会喝茶。
“不喝。”季尧道,“姐姐家里所有人都不喝咖啡。”
他站累了,操作着游戏走出茶水间,趴去了外面的沙发上。
韩尘霄撸了把头发,看着无人的办公室,本想等邱芜澜回来和她打个招呼再走,可又想起了件事,神色稍有迟疑。
季尧趴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打着游戏机,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动作。
韩尘霄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探进了衣服口袋里。
他取出了一张对折整齐的支票。
对折的纸片打开,韩尘霄恍惚地盯了会儿上面的字迹,像是回到了昨天。
他想着邱芜澜接过支票本的泰然。
男人、女人,两家公司的董事长、总裁和经理,他们的年龄、资历都高于她,可她坐在那儿,触碰了下口袋,那大腹便便的经理便立刻将自己的支票本双手递上,由她写画。
她自然而然地接过,道谢时笑容得体,却看也没看对方一眼——她知道别人一定在注视她,所以她不需要回视,礼貌地笑一笑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