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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靠在椅靠上打起了哈欠,之后行车途中的一日又一日,她一直注意着沈遐洲的伤势与情绪。他似乎真的好了许多,从第一次清醒开始就没有非要闹着回去洛京,后来更是与沈二郎商讨起如何拿下太原。
隐约地听见什么“家主令”,王静姝回想时,才猛然想起曾经沈伯父给过她一块类似令牌的玉璧,因是长者赐的,她一直小心地带在身上。
白玉极其温润,入手也贴上了她体温的暖意,她摩挲着玉璧,有些出神地想起沈伯父当初叮嘱她的一些话,是不是沈伯父早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一日?
沈遐洲是不是也在自责请沈伯父下山害死了他?
想到这种可能,她再坐不住地起身,她该去寻沈遐洲,必须将沈伯父当初让她转达的话转达给他。
他们如今在的是距离太原郡极近的一处驿馆,因久未收到沈大郎的通信,不敢贸然进入太原,可他们的人手有限,也无法继续在此不断耗费着时日,未知的等待有时比直面危险还要可怖。
沈遐洲伤势未曾好全,王静姝就曾几次见他带人先行一步去探查。
每次都回来得极晚。
这次也一样,她又没有寻到沈遐洲,故而夜里,她也不曾睡下地等着,她知晓的,沈遐洲每次归来晚时,都会来见她,有时她睡得朦胧之时,隐约能感到自己床边坐了一人,有时,她甚至能闻到一些血腥味。
她不知那到底是沈遐洲身上的旧伤裂开了,还是他去哪沾染上了旁人的血。
每当这时,她就想挣扎着起身问问他,可她无论如何努力,似乎都难以醒来,然到了第二日,她又不见了他。
她便知,是沈遐洲不愿让她知晓担忧,她便也体贴地不过问,只请驿馆中的厨娘多煮一些温补的食材,替沈遐洲温着。
这夜,直等到三更天,王静姝几欲熬不住睡过去,忽地有所感地看向了窗外,月色倾泻,一身黑色夜行衣的郎君正在翻窗而入,似也没料到她竟没睡,一时僵在了翻窗的动作上。
王静姝困意都被他滑稽的举动给惊跑了,嗔他:“你还进不进来了?”
窗扇吱响一下,郎君入了内,可他却并不靠近,站在窗口处,迟钝地有几分羞赧。
王静姝也被他的举动腾出了几分羞恼,虽许久不曾亲热过,可他们早就什么都做过了,他如今这般姿态如何不让人往歪了想?
尤其还是这样夜半三更的时候。
“你坐过来,我有话与你讲。”王静姝拍了拍榻沿。
沈遐洲耳尖害羞地红了红,听话地走近,语中似也有些期待地问:“卿卿,你在等我?”
王静姝瞪他,她不是等他,难道是在等鬼吗?
“你日日都去做什么了?”王静姝忍不住地问。
沈遐洲容色扭曲一下,眼眸也闪过一瞬的阴鸷,垂眸掩盖地道:“去杀人。”
王静姝心惊不已地看向郎君,他低微的面容掩不住的苍白消瘦,嗓音也平缓,可说出的话却寒凉无比,这一刻,他又俊美如鬼魅。
“你被我吓到了?”沈遐洲掀眼看向王静姝,“卿卿,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你别怕。”
他解释得并没有什么自信,甚至都不如往常一般去拉拉王静姝,他其实也大可不说实话,可他心底却抑制不住地冒出恶意,也极端地不安,他已知晓,南地许多世家已投靠了新朝,其中包括王家,他非是生气,而是预料到,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从他身边接走女郎。
他一边想强硬地留下女郎,可一边又不忍女郎继续受他连累,当避无可避面对女郎询问时,他自暴自弃地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