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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血,透过锦布浸过来黏腻温热的血,令她感到害怕的颤抖。她不是第一次见沈遐洲虚弱,甚至受伤,可都不一样,那时都有专业的医师能为其处理,也没有时刻警戒还可能出现的危险,她怕自己止不住他的血,怕他最后会死在她的手中。
她又撕下一长布,压迫住他侧腰处的伤口,直到其不再浸出血,才为他加固包扎。
久留终不是长久的之计,她摸了摸沈遐洲渗出的虚汗,扶他起身,“你还能不能动?你再坚持坚持,我知道哪里有能先收留我们的居所。”
她常与洛京子弟田猎,而田猎的路径中,为防一些意外,还有带的仆从也不是都能跟得上主子的,便会在沿路搭建一个临时的小木屋,放置了一些常备的伤药等物。
她也是方才才想起,去寻小木屋,这是他们现在最好的选择,沈遐洲的伤能及时寻到药处理,也不用在荒野外过一夜受寒,比往都城中去也更隐蔽。
唯需赌的一点,那些黑衣人不会往林子中来寻,先才赶出林中的马匹能将其迷惑过去。
最要紧的是她也没有能力带着沈遐洲堂而皇之地行在大路上。
两相抉择中她还是想去寻木屋。
沈遐洲失血过多的孱弱,但也是稀奇,他从始至终都不曾有晕过去的迹象,听女郎这般说,他便挣扎着起,王静姝忙去搀扶他,他却不愿让女郎承受过多的重量,上马也全靠自己。
王静姝也上马后,肩膀有意向后侧:“你靠着我。”
“嗯。”沈遐洲微红脸地靠上前。
王静姝:“手也给我。”
她将沈遐洲的手圈在自己腰处,空出一只手扶着,她实怕他再次落下马。
女郎腰腹触感软软的,但又能感受到一股韧劲,沈遐洲头脑昏沉地靠着她道:“卿卿,你待我真好。”
他总是能得出王静姝想不到的一些结论,她哪里待他好了,她自己一时都有些想不出,可她能感受到郎君说话时的虚弱,她既想他多留一些力气,又怕他在她看不见的背后睡去便不再醒,她便与他说话:“我哪里待你好了?”
“你不是总说我气你吗?”
沈遐洲在她背后摇头,“你明明都走了,还有意留下来等我。”王静姝完全可以不用浪费时间在驱马上的,而且:“你这次也没有弃我。”
王静姝气得扭头,“沈遐洲,你当我是什么人,你同卫士突围只让我先走,你当我真能心安理得地只顾一人逃吗?”
她只是不想留下当拖累,不代表她心中一点感触也没有。
她自然也不可能在这时候不管沈遐洲,而且即便沈遐洲说了有一批黑衣人许是冲着他来的,可最初的那一批目标是她也是不争的事实。
沈遐洲都不曾抛弃她,她自然更没有理由抛下他。
沈遐洲被女郎忽提高的音量吼得心虚,收紧了些圈在女郎腰处的手弱弱道:“是我想错了,你别生气。”
王静姝仍旧有些生气,可想到他是个伤者,哼哼地“嗯”了声。
木屋很简,但足以避风,也靠近水源,足以将沈遐洲身上旁的伤也清理一番。
王静姝先点了油灯,又从屋中翻出了些伤药,她解开先才只为止血强包在沈遐洲衣外的布带,沈遐洲也配合地脱衣,已与伤口黏在一块的衣料扯动下又汩汩冒出了血。
王静姝连忙将伤药撒了上去,又用干净的布扎上,一番动作下,她手下的肌骨陡地绷紧,又闷哼一声地缓缓放松。
王静姝焦急抬眼:“我不太会包扎,是不是又弄痛你了?”
她其实光是为他包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