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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火舌不定,它的焰光那般弱,佛柱后的成片烛光又那般盈盈,明暗的拉锯,将年轻男女的身影也拉得飘忽不定。这于他们而言足够隐秘,又足够刺激,还有些荒唐。
可王静姝本就是胆大妄为的女郎,而郎君也不见得多理智,他能稳住的唯有不让女郎一次性地满足。
纠缠的身影缓慢分开,女郎迟钝地还未回拢更多的神智,数次的亲吻,她并不排斥,甚至被更多的新奇牵引得想探寻更多,也想试试更多。
她不满地仰头,却不知自己在郎君眼中是何等的艳色,琉璃色眼眸漾着一汪春水,双靥晕红似染霞,唇瓣也嫣红柔软得像一块诱人的甜糕。
沈遐洲俯眼观察得微感失控,他又推开女郎:“待改日,改日我们再试试。”
羞涩,又落荒而逃。
王静姝被一人留在了殿中,迷离的双眸逐渐清明,嫌弃地皱了皱鼻,沈遐洲这个能做出绑人来的郎君,事到临头,竟只敢与她亲亲。
她实在嫌弃,可也有点隐晦的心动,这样的郎君才有些可爱,还有些令人心痒的悸动。
夜风过檐,金铎鸣泽,如佛音一般清心。
这样的鸣响乃至这样的佛诞日佛事也不止一处,甚至更宏大,更喧嚣熙攘。
洛京的景乐寺邀得皇上亲封的护绥神女陶然娘子助阵,一路佛音梵唱与天女舞乐直入宫城拜见帝王与长公主,为洛京最高阶层的那群贵人奉香供灯。
荣耀加身,佛缘深厚,陶然早已不是初入洛京毫无根基人脉,苦等一个机会的寒门女郎,有许多的世家夫人信服她,时常邀她一解佛语,或是宴请作客。
长公主似也因她想起来她的父亲陶敬,虽未有举动,但明显是将其记在了心中,时又有人上书,建议加强吏治,举贤不出世族。
时下的官场,不管是刺史、太守,还是他们举荐的人才,大都是出身世家大族,通过这种相互举荐和门生故吏,世族的势力一直在不断扩大,官场时至今日,发生对立,也无非是一方想维护世家的利益,而一方想打破世家的垄断,将权利收归到皇室的手中。
上书人的建议,本质是长公主所求的,打破推举的垄断,将人才选拔的权利转移到自己的手中,掌握了人才的选拔,才能收拢更多的权利。
长公主虽对上书建议暂不予理会,可其中风向变化已然传播。
她在用这些似是而非的举动试探大族。
有人为窥见的机遇而激动,也有人为此蹙眉抱团,还有人心觉这种对立还不够激化,一团名为权利的旋涡,卷得众人纷纷下场。
当然还有人身在旋涡还不自知,陶然几次在洛京宴请中,试图寻找那个之前嚣张得不可一世的王娘子,却一无所获,听闻是病了在外修养。
而沈府中沈风眠已替代王静姝收到不少问候,远在宜阳的袁夫人更是恼得骂了家中小子,没有一个是省心的,只能装病得长公主的千秋宴都不曾出席,期间也不断写信去往阴平催促。
而阴平流民问题的安置无疑的是缓慢的,不止是阴平所带来的难题,更是秦、雍两州随时会再爆发的天灾影响,还有虎视眈眈的羌胡与鲜卑问题。
八月里,陶敬从雁郡太守一跃成了幽州刺史,收到消息的沈二郎脸色明显变了变,雁郡紧邻并州,而并州的太原是沈家坞堡庄园等所在,其中大哥沈遐光也仍旧驻在此地。
前有崛起的寒门武将,后有司州洛阳,巧合也罢,蓄意也好,长公主这是先将自己人防备上了。
王静姝就是在这样的时候重新回的洛阳,一如既往的繁华,要说有不同,就是许多世家女眷也听说了北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