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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步子。那曲腿倚靠廊柱拨弹琵琶的年轻郎君,不是沈遐洲是谁?
他容色一绝,同绿檀琵琶气质相融,既如秋水又如昆山巅雪。
日光落在他身上,几近透亮,他不顾被风吹得摇摆的大袖,低敛眉目续弹,像随时会消散的泡沫,无端令人心碎伤感。
世家郎君中其实很少有男子会学琵琶,因它既不如琴与名士相形相契,又不如萧鼓清逸磅礴,常被人弃于末流。
可只有见了沈遐洲,才会觉得那些固有印象都是放屁,他们就是不够好看,气质不够出众,才无法与琵琶相匹。
若说王静姝在踏入西书阁前火气有十分,在见到沈遐洲时便只剩五分,伫立片刻,更散得只有些微的一点儿。
她心头咚咚不断,她为这样的郎君心动,也被他的美色所迷。
弦音戛止,王静姝还有几分迷惘,不解走近:“表哥,你怎么不弹了?”
沈遐洲面上不免羞窘,他已很久没有碰过乐器,若非王静姝不是一会与惠王夜下听曲,一会又夸沈二郎琴音雅妙,他也想不起捡起琵琶。
即便他再敏慧,许久不碰再重拾,也弹得几多艰涩,偏王静姝在这时来了。
他侧偏了偏脸,避开王静姝大胆又直接的目光:“表妹怎来这儿了?”
王静姝不避讳地在沈遐洲身侧坐下,微微笑看他:“不是你去我院中寻的我吗?”
“表哥为何都不打声招呼就走了?”她单手撑在地上,身子微侧,目光也缱绻又带欣赏地凝着眼前的郎君,不是质问,更像是嗔怪。
有丝缕发从她身后侧落,耳下长坠宝石耳坠也跟着轻晃。
沈遐洲心不在焉地盯着,语气很淡:“我听表妹夸二哥琴音雅妙,不愿打扰。”
王静姝顿一下,心想,沈遐洲什么意思,她夸沈二郎跟他打不打扰有什么关系。
这时,沈遐洲又去拨弄他那琵琶弦,些微几个音,并不成曲调。
王静姝看看那绿檀琵琶,又看看郎君闲适舒朗后倚的姿态,他又睇来了一眼。
福至心灵般地,她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目中如有星光摇落,分外有兴致,倾身靠近了郎君一些:“沈九如,你是想我也夸夸你吗?”
她实在是个坏女郎,笑意促狭又带轻诱。
可她又笑得那般好看,香腮胜雪,眉眼婉丽,她朝他倾来,有雪落一般的触感在颊侧飞快一点。
第24章 第24章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沈遐洲眼眸飞快地上抬,目光追随后撤的女郎,他不再懒懒坐着,琵琶无觉一般向旁倒去。
王静姝忍笑看他反应,便知自己猜对了。
她觉得沈遐洲实在是个别扭的郎君,心中想什么又偏不说,暗示来暗示去的。
可她又为他这样的小心思,小手段摇曳不已,世上怎会有这样的郎君,他见了她夸别人,就也学旁人去拾拿乐器。
原来,他不是又想给她的端午祭使绊子。
心里头最后的哪一点怒也散得不见了踪影。
她心情一好,便又用眼去招沈遐洲,见他惊愕不敢相信还不够,她轻声夸他:“三表哥,我觉得你弹得才是最好的,人弦相融,风采甚过旁人无数。”
“我甚是喜欢。”
她果真没羞没臊的,说话还不够,身子也半贴上来抓着他手臂。
沈遐洲视线不由下落,女郎还着着先前练舞的衣裳,这种衣裳较平日的常服要更轻便,同样的也更轻薄,那漫托着的起伏,就这样虚虚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