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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像个俊俏的小女娘似的。过不至一刻,宗契也被寻回家来,亲朋相聚,总是欢欣。当日关起门来,一家子团聚饮宴。到得晚间,李定娘便与应怜同睡,姐妹俩叙一叙别情。
到无人时了,李定娘才携应怜去瞧白日里卸下的两只大木箱,各个沉重无比,家人架不动,还得宗契与人搬抬着置入了屋中。箱上有大锁,也不知里头盛的什么。
李定娘入内室,换了条腰带,将原先随身系的那一条二寸宽的斑斓锦绣的带子换下,问应怜要了剪子,毫不怜惜地将那绸带剪了。应怜惊异地瞧,却见里头某处落下两个黄铜的物事,李定娘捡起在手中,原是两枚锁钥。
她将其中一枚与应怜,同去开那两只大箱。应怜玩笑道:“你藏得这样深,不知底细的人恐还以为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珠宝呢!”
李定娘噙着笑,微微一点下巴,“你打开来瞧。”
应怜依言打开,一瞬间,在灯烛的辉映下,险些被里头黄澄澄的一排排齐齐整整的金铤晃花了眼。
她不可置信,揭开一层金铤向下,里头一模一样,尽是五十两一枚,握在手心,份量沉重得令人心慌。她转眼向另一侧,李定娘已揭开了那一只木箱,里头略小一些,尽是二十五两的金铤却也密密麻麻,排得不见根底。
李定娘捡起上头几枚,漏下孔洞与她瞧。应怜见那箱底下似乎有物。李定娘道:“这些俱是十分金,共三千二百两。这一只箱中,除了金铤,下头有个匣儿,里头是代州附近州县的田地契,你好生收着,这便是嫁妆了。”
“你哪里来这许多钱财!”应怜惊得魂都飞了,猛地一阖箱盖。
李定娘无视她大惊小怪,“哪里多了?姨父姨母若在,你的嫁妆比这只多不少。放宽心,这是咱们几个相好的通家凑的份子,不是一家出的。”
应怜这才略放下心来,却也觉得太多,很是不过意,总问那几家的名姓。李定娘却嫌她罗唣,敷衍过了,闲聊了几句八月婚事,又道这一回来,得亲眼瞧她发嫁了才走,引得应怜眉开眼笑,终是与她两个并头睡下了。
第145章 第145章怜君高洁意
七月二十。
烧衣节后,撤去了供祭祖先的素案供酒,宅院里开始紧锣密鼓地预备起亲迎婚事来。
开春择屋时,应怜与宗契竟都忘了一事:亲迎的规矩,是新妇自娘家至夫家,两处屋宅的地契各自有主,泾渭分明。当初那宅院的契书里,白纸黑字,佥押是应怜的名姓,因此算得上所谓的“娘家”。
而连月来,屋栋院瓦修、门廊方砖饰彩,新房铺整安置,各样备以亲迎的事体,皆在这一宅院里张罗,临了再要更换,又恐延误了婚期。可若不换,也无新妇从娘家到娘家的滑稽事。
那媒人便道:“若不然,新妇便委屈些个,将贺将军赁下的对面屋宅简饰一番,权做新房,三日后再回本屋居住不迟。”
宗契皱眉,“我那处全无饰彩,内室也窄小,如何能做新房?”
“那便只得仔细地修饰了,里里外外,少说也要两个月。下月初九是上上吉日,若再拖延,这样的大吉良辰可不容易找。”媒人道。
宗契与媒人商酌琐细,未嫁的新妇自不好露面,便由李定娘在旁添补,但见媒人讪讪,紧咂嘴没个法子,仿佛事果真难办一般。
“有甚难办的?”李定娘嗤笑,拿眼扫着媒人,“你却闭口不言,还有个主意——教贺将军赘过去便是了。”
如今左右相识的人,一传十、十传百,便知了宗契根底,虽是个白身,从前却随着新帝征战的,有着赫赫之功,便都尊称一声“将军”,奉为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