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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怜咬着唇,忍着不知哪里游窜的麻痒,实在忍不住,轻轻动了一下那只被他双手圈牢的脚。宗契只当她淘气,一把扣住脚踝,将松开的腿绷重新系起,“别动,就好了。”他低着头专心系绦子,丝毫未见她面上已红晕一片。
应怜心里恼他一板一眼,却又爱他这无关风月的专注模样,心尖上只觉被人轻轻地一挠,酥酥痒痒的,不知做点什么好缓一缓。
她于是另一脚踢了靸鞋,穿得是一双合他脚长的新袜,松松垮垮缠在自己脚上,便用这脚悄悄地、轻轻地从他肩臂划过,在他不解抬头时,搁在了他肩头。
那只脚的力道不比一只蝶儿更轻,蝶翼轻展,她足趾在晃荡的袜里也微微地蜷了蜷。这一蜷,便被他觉察到了。
宗契的脸到耳根也红了,只是顿了顿,再没脾气地斥了句:“……胡闹。”
他取下肩头她那只小巧的脚,掌心里扣着,一时没放手,接着才捡起鞋为她套了,开始缠另一只腿绷。
应怜脸红耳热地任他施为,又拿那只松开的脚有一搭没一搭地碰他,支支吾吾,“宗契……”
“怎么?”他又抬起头,专注的眸子望着她,嗓音有些哑。
应怜被他这样的目光瞧得有些迷糊,动了动身子,不知是热还是不自在,“我、我没穿抹胸。”
他低下头,手中动作不停,“嗯”了一声,半晌两边都缠完了,才起身,望见她宽大的领口,便别开眼,“我裁一条与你,你权且用着。”
应怜好奇起来,“你哪来布裁?”
宗契不答,只笑了笑,教她下地走几步。应怜依言,来回走了一趟,惊喜发觉他那腿绷绑得实在利索,既不太紧,走起路来又不再被那裤脚拖泥带水。有这一双腿脚,真恨不得再走上一二百里。
她旋风似的四个角窜了好几圈,末了在他跟前停住,啧啧称奇,“倒比衣裙省事得多。想来若非女子总囿在后宅不走动,往后定也爱穿这样的衣裤!”
她见宗契发笑,眉眼里也不知有多少喜爱,心头发热,一下踮起脚来,捧着他的脸,在那略厚的唇上重重亲了一口。
宗契笑意更甚,总有些赧,咳了咳,往外走,“我去裁抹胸,晚食前定与你用着。”
他走到门口,手上却被应怜一拉,回过头,见她眼眸亮晶晶的,万千的毓秀都蕴在里头,冲他勾勾手指,压低了声儿:“再亲一下。”
她的唇比蜜糖还甜。宗契顺从地低下头,想吻一吻她唇。她却比他更快,勾下他脖颈,趁他低头间隙,在那颗才剔过、又长出青青的发茬的光脑袋上飞快地亲了一记。
那声音又脆又响,宗契头皮上过电似的炸开一层酥麻的甜,捂着被亲过的地方,瞬间面红过耳,半晌没说出话来,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回了马车里。
身后传来应怜得逞的清脆的笑声。
晚饭前,宗契果将一条白细布的抹胸与了应怜,教她试来,看合不合身。
那抹胸布面素淡,极是柔软,针脚算不上高妙,却也瓷实,两头系带各自细细地缝了,应怜穿在身上,嘴上不说,心底猜着几分,想是宗契裁了一件自个儿的衣裳制成。他本就不是重外物之人,宁德军再多的赏赐,一股脑只留与她用,自己在穿戴上并不很讲究。这样轻软的细布,在他衣物里绝不大多。
如今在路途中,他随带在身的更多是些粗糙耐磨的麻纻,这样一件细软素布的,他裁断了与她来用,自个儿也不知还剩不剩。
宗契依旧外头等了一时,敲门来问:“可成么?”
“合身的。”她又拽了拽有些发紧的胸口,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