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20/41)
是席间歌舞的乐伎模样,蝶儿似的轻盈盈行来,娇声笑道:“二位哥哥辛苦,奴来侍奉天王宽衣。”彭春一把揽过女娇娘,瞧她玉嫩可爱,自然把搀扶的小子搡到一边,先亲了一嘴儿,还未入茅厕,就来解衣带。
那女娘乖觉,飞快地又往二随从手里塞了两颗银铤,沉甸甸的份量,竟是二十五两的足额。
随从一掂量,心窍便明了,这哪是侍奉如厕,分明是来攀高枝的,便心照不宣地笑起来,向外了几步,离了茅厕有一丈的远近,候着那二人办事。
彭春被那女乐撩拨得心火旺盛,扯了衣袖便往内走。
天王府处处豪奢,连五谷轮回的出所也敞阔气派,隔成内外二间。外间熏着炉香,设了衣架,供了水盆茶瓯,更有一方软榻,五脏俱全。只是也未点灯,彭春顾不得,急急将人按在榻上,剥衣褪裤便要行事。
正心魄爽荡的光景,谁料想内里却闪出个影儿,攥着一把寒光雪亮的匕首,迅至彭春身后,更无一点声响,一刀便刺下!
彭春毕竟从刀光剑影里生死拼杀过来,只觉察寒影一现,身子更比心神迅捷,猛翻身一滚,险险避过刀锋,脸颊一痛,却擦出一条血痕来,不由得大叫一声,躬身举拳便挡。
他衣衫胡乱,衣带松散,一眼望榻上,却微微见幽暗之中,美人竟也现了凶相,不知何处摸着一把钢刀,劈头便砍。
“有刺客!”彭春心胆震裂,躲过一刀,一面逃出门来,扯嗓子大喊。
这一下刺杀未着,便惊动了天王府。
刺客尾随紧追,纠缠间刺伤了彭春一臂,怎奈那彭春回过味来,恶向胆生,又反扑回来。
原本猫着要听一场春。宫的随从,见势不妙,一个来助阵,一个拔腿嚷叫向花厅,瞬时间搅得整座天王府波澜顿生。
那头花厅里,落座宾客,半数是朝廷兵将,半数是天王部下。其中二王陶慨在列,本就不满招安,此时捉得时机,想也不想,振臂一呼:“那阉人竟欲害我天王!弟兄们,咱们中计了!”
赴宴谁人也未带兵器,陶慨便抄起一把酒壶,凶狠掷向天使。对方慌神一挡,正中其臂,力势之猛,顿时现了淤青。
这一下左右纷纷壶盏乱飞,食案也掀翻了一地,更有攥着筷箸做兵刃,扎穿对方嗓子眼儿的;那凶猛的举拳便打,直打得人颅裂浆出,场上一片呼号杀声。
天使于堂上,吓得手足瘫软,战兢兢钻在案底下,藏得住头、藏不住尾,直抖抖地乱喊“护我”、“护我”。折柳乱斗间被搡在地,好容易爬起来,头鬓散乱,顾不得被谁踩了三五脚,就要往外逃;正见一只圆翘的臀筛糠似的挤在案旁,心气一涌,想到前些时日被百般地磋磨,索性逃之前,狠狠一脚揣在那天使屁股上,直踹得人“唷哟”往前一窜,却将个脑袋顶着绸布,窜到了不知谁的**。
她暂缓了一口恶气,东躲西藏,捂着脑袋往外逃,好在那些个汉子缠斗,又从外多涌来杂杂乱乱的人群相帮助阵,一时间捉她不及,竟当真漏她逃出了门槛。
外头有星无月,四面黑黝黝瞧不见轮廓,她乱糟糟没个方向奔逃,又听后头疾呼“莫走了那奸狡的女娘”,心头一瞬竟有些茫然,疑心他们喊捉的是自己,却又自问:我哪里奸狡了?怕不是说的旁人?
哄杂乱嚷的人众之中,也不知哪里头亮了兵刃。刀剑的锋芒亮起来,血光也就呼溅起来,蓦地身前一人被捅了个对穿,心头血刷地喷了折柳一头一脸,腥甜温热。
折柳浑身一抖,如置身噩梦,慌得抄了条廊下的路,也不知往何处而去。
天王府乱做了一团,每处园子都汹涌着喊杀之声,有光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