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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怜大惊,忙问明了他歇宿处,牵着萍儿,急急地寻过去了。一路上埋怨:这秃驴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分明说等她觉醒了同去的!若不是她觉中被萍儿闹醒了,估摸着候她睡上一觉,他人都已经到了义兴县了!
这么想着,脚步就有了点气势汹汹的意味,直待来到后院他那一间,正要扣门,却恰巧此时,半旧的木门向两边一开,应怜差点一手推了进去。
里头立着宗契,正一只脚往外迈,陡然见着应怜,一怔之下,便没想好要说什么,只唤了声,“惜奴。”
他极高又宽健的身量,动一动便有种蓄势待发的压迫,却教应怜纤细的一条影儿闲闲堵在门口,仿佛那里立着一道坚锁;一双清莹莹琉璃水晶似的眸儿瞧来,心里便一突,生起了某种又爱又怕的感觉。
应怜搭了一眼他这副衣衫粗朴、紧陈利落的穿戴,不紧不慢“嗯”了一声,见他让出一条道儿,抬腿埋进门槛,高高昂着头颅,努力摆出一副得了理可以不饶人的板正模样,问:“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宗契回答不上来,含糊应了一两声。
她眼尖,却瞧见了他唇边泄露的半分殷殷笑意。
应怜便泄了气。
“分明说好等我同去的!”她索性摊开来直说,有些愤愤不平,折回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你怎能言而无信,答应了的事又反悔?你现下若要走,便把我也带上!”
宗契无法,想笑又怕她更恼,只得忍住了,打了个哈哈,“你累了一宿,该好好歇一歇……”
应怜却不依,一语拆穿他,“你不过是担心我在义兴县不安稳。可你想想,若你独自去了,我岂不一样担心你?”
她是个再规矩不过的女娘,哪怕耍起脾气来,也不过是念叨几句,瞪他一眼,多余如撒泼打滚,便不会了。
宗契手心又开始有些发痒,微微抬起手来,想摸一摸她乌厚密发的脑袋,或捏捏她的脸。
她真可爱。
他端正神色,面孔沉肃地想。
应怜一只手挥到了他眼前:“你在听我说话吗?”
那只手白皙可爱,他一个心不在焉,瞧着那五个指尖粉润饱满,手比心更快,大掌一抄,将它们全数捏在了掌心。
指腹扫过,是比想象中的更加柔软。柔软到不可思议。
不过一瞬的事,他猛地松开。
眼前应怜被惊吓到一般,也不叨叨地念了,圆瞪着剔透明净的乌眸,颤晃着一丝无措的羞臊,慢慢地从如玉的脸颊上晕染开一片红粉。
羞意蔓延,直到她两颗柔软的耳珠也粉嫩了起来。
应怜默不吭声地将手缩下去,背在了身后,扭着脸打量这间简致幽静的客店屋舍。
空气中饱涨着一股静谧却令人心颤的暧昧、隐秘的温柔。
宗契压抑住想盯着她瞧的冲动,稳住心神,不再隐瞒,“……我的确是担心你安危。我去去就回,至多不过四五日,可好?”
他嗓音中含着无奈的妥协、温和的劝哄,甚至隐藏了一丝自己也察觉不出的宠溺。
可应怜将五指于背后蜷起来,回味方才他指腹摩挲的温暖心悸,硬梆梆答道:“不好,我要与你去。”
宗契叹了口气。
“好吧。”他没法拒绝她,又丢不开她,只得应承下来,“只是这一趟快去快回,不是游逛,可不清闲。”
应怜仍板着脸,只是当他话音落时,便再绷不住,流露出三分欢喜的笑意来。
她偏着头注视窗外草木葱茏。宗契便不再压抑,凝视着她,从眸中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