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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若不是底下还连着,陈慕律估计真的不会想到让他受苦的罪魁祸首居然是面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剑尊。陈慕律无端生出点迟来的薄怒,哑着嗓子虚张声势:“你到底还要多少……”
孟长赢冷冷道:“一个月一次。”
“一年是十二次,十年是一百二十次。这是本金,还有利息。”
“利息?!”陈慕律都破音了,“你疯了???”
这般作死做活成了一次他已经快要散架了,等他连本带息还完了孟长赢这本假账,估计人也累死了。
孟长赢挑了挑眉:“看来药效过了。脑子清醒了,那再多喝点吧。”
“我喝你……”
陈慕律看着那人掏出个小瓷瓶,将那有明显有古怪的水往自己嘴里倒,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被吓了一跳,用尽全身力气撞他:“我喝!我喝!我喝了……你就不许喝了。”
要是孟长赢中了药,就不是昏不昏的问题了。
显然孟长赢也知道这个事。
“同门一场,我劝你别总想着要逃跑。”孟长赢轻轻规劝他。
陈慕律不敢看他:“为什么?”
“因为你会很惨的。”
因为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也一定会被我找到回来。
他笑得很放松,将那口水渡过去。因着陈慕律此刻的乖顺,他心情格外好,又不老实地将渡水演变成了吻。
“唔……怎么变了味道?”
陈慕律费劲地喝下了那口“药”,才发觉那不是最开始的味道,而是能恢复灵力的雪参茶。
孟长赢声音温柔得有点黏腻:“算上利息,你欠我两百三十九次。”
“什么?!你是放高利贷吗?这什么利息我……唔——我唔不服……我反对……”
“反对无效。”孟长赢又变回那副冷酷无情的样子,“现在,可以开始还债了。”
“唔……你凭什么囚禁我……”
孟长赢忽然笑了一声,被他的天真蠢笑了:“你还记得祭天之典吗,圣女大人?”
陈慕律僵住了。
圣女无私,悯万民之苦,以己身为引祈求仙降,是为“祭天”。祭天之典,不只是祈求仙人降临,而是向仙人献祭,奉献己身。
所以……从站上高台的那一刻起,圣女便是全城供奉的祭品。
他是被献给仙君的新娘。
“圣女大人,你自愿向本尊献上一切,本尊怜惜你一片赤子之心,已经允了。”孟长赢讥讽一笑,“你不妨好好瞧一瞧自己心口。”
陈慕律颤抖着垂下头,整个人轻轻地战栗着。除了系统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个圣女的位置是他千方百计抢来的。
凌乱的衣衫挂在臂弯间,根本不用费力去寻找,在那一片惨不忍睹的红|痕中间,他的心口上印着一朵冰花。
冰花闪烁,散发着荧荧微光,是和孟长赢本源一样的冰蓝色光芒。
“你自己摸摸,你心跳得快不快?”孟长赢闷笑一声,“还是这样,半点长进都没有,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
一时间,他大口大口地喘气,胸膛起伏着,那朵扎根在心口的冰花像是活了过来一样,明明暗暗地闪着光。
孟长赢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你的舞真的跳得很烂,剑招倒是没忘光,不枉我当年手把手教导你。”
刹那间,陈慕律脸色惨白,那些拙劣的掩饰都碎成了渣滓,他无处遁逃,只能被困在这个昏暗的角落里等候着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