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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砚亭垂眸:“逝者已逝,何必呢?”那位三弟子早已死于几百年的大战中,他们的小师叔从此一蹶不振,在战后殉情而去,从此倾月宗和临音阁便渐渐断了关系。
但一开始考虑到崇云门的立场和这个尴尬的关系,蔺砚亭没有选择直接上山拜会,没想到阴差阳错,他们还是要半推半就地上山。
蔺砚亭叹了口气:“盛会即将开始,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拜访已经是惹火上身了,如果我猜得不错,我们落脚苔云镇的消息应该已经被散播出去了。”
那位东家是故意的,用一出阳谋搅混了这滩水,如今在外人眼里,怕已将倾月宗和临音阁,甚至是崇云门都捆在了一起。
“我们不能脱身,难道就这样任由他们摆布吗?”柳蓁不悦,“早知道就不去崇云门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蔺砚亭语气重了些:“蓁蓁,不要说这种话了。”
柳蓁哦了一声,不服气地嘟囔着:“都怪周仲羽……”
蔺砚亭无奈。
周仲羽的心疾一直都很严重。
一向避世的药宗凡尘谷曾派出了一名长老,专门为其医治,治了五年后他才能从床榻上起身,十年才恢复到如今的状态。可那位长老在不久前离开了崇云门,只给周门主留下了一个折中的治疗法子——以凰灵玉温养身子。
崇云门与华京仙境关系平平,又不想将幺子病重之事公之于众,便只能求助临音阁在其中斡旋,谋一块凰灵玉。
沉默良久的蔺砚染开口:“师尊回复了吗?”
“回了。”
蔺砚亭垂眸,手中玉笛缭绕起一阵粉雾,在半空中凝聚成了一个‘可’字。
她围上面纱:“木已成舟,走一步看一步吧。”
碧云楼外,一队紫衣弟子已经在等候了。他们三人下楼时,刚好与周仲羽撞上。
凰灵玉起效得很快,周仲羽如今面色红润,虽不是健步如飞,但已经可以靠自己行走,不再是那个需要时刻搀着扶着的玻璃人了。
蔺砚亭笑道:“周公子大喜。”
周仲羽好脾气地笑着:“还要多谢三位师姐的帮助。”
“有没有搞错,我比你小欸!”柳蓁瞪了他一眼,对方回了个笑,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蔺砚染皱眉:“走吧。”
临音阁只有她们三人,周仲羽如今已经大好了,还是只带了一位名叫周叁的侍卫,就是陪他一起见何衔枝的那个。
一行五人在倾月宗弟子的指引下一路上山,即使有仙鹤祥云代步,也足足耗了快大半个时辰才走到正殿。
坐在最上首的白发青年眉目平和,叫人看不出年岁,但他一身浓烈的深紫色,金线在宽大的袖摆勾勒出一支梨花,道袍曳地,不用多想就知道是那位名震天下的倾月宗掌门谢怀卿。
蔺砚亭垂下眼行礼:“晚辈临音阁蔺砚亭,奉家师之令,特来拜访掌门。”
一旁的侧位上坐着鹤发童颜的路老阁主,路屏山站在他身侧,下首却还有一位白衣青年立于庭前。
他眸光冷淡,即便看到他们五人入殿也只是疏离地行了一礼,像是一块难以融化的冰。
蔺砚亭礼数周全,领着两位师妹一一见过礼后,视线落到了下首这位白衣青年身上。
谢怀卿笑而不语,反倒是路老阁主乐呵呵地开口介绍:“这位是皓月榜榜首,掌门座下六弟子孟长赢,和柳蓁师侄差不多大。”-
倾月宗正殿旁有一大片灵竹林,青葱挺拔,在剑气与狂风中都屹立不倒。
透过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