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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快乐。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小区楼下。
一路过来隐约的紧张像草蛇灰线的伏笔,进电梯的一刻,才猝然全部揭晓,云挽机械地盯着跳转的数字,缓慢无声地深深呼吸。
到了十一楼,陆承风先行出去,云挽跟在他身后,脚步像踩进烂泥,微微失控的下陷感。
密码锁开,“嘀”的一声,陆承风拉住把手打开门,揿下门边开关。
玄关亮起,淡白灯光里,一眼望去比上回来还要洁净,落尘区只放了一双拖鞋,一个插着长柄伞的黑色伞桶。
陆承风先没换鞋,而是打开了鞋柜,从最下一层取出一双白色拖鞋,比他的那双要小上许多。
是那回她来过之后他准备的吗?
鞋子完全没有穿过的痕迹。
云挽说“谢谢”,接过的时候有种比微醺更甚的眩晕。
陆承风换了鞋,指一指客厅沙发,叫她稍坐。她走过去,把托特包卸了下来,看见陆承风朝卧室方向去了,不知道是去做什么。
她不好贸然行动,僵硬地坐在沙发上,打量了一下四周。
虽然是租来的房子,却也让他收拾得十分用心,电视旁多了一盆绿植,灰色陶盆里种植的鸭掌木,叶片浓绿,长势喜人。
阳台门没关,外面传来隐约的风过树梢的沙沙声响。
云挽没有等得很久,陆承风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件白色T恤。
“MPI的文化衫,洗的时候发现小了一码。我没有穿过,你拿去换洗穿吧。”
云挽伸手接过。
T恤胸口处有一个绿色的logo,一个女人的侧脸,戴了一顶好似缠绕麦穗的帽子,下方文字是:
MAX-PLANCK-INSTITUT
FUR METEOROLOGIE
(马克斯·普朗克气象学研究所)
陆承风果然在书房里,正在拉窗帘。
“吹风机在抽屉里。”
睡不着。
云挽赶紧接过,“……谢谢。”
陆承风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一个可移动式的黑色小推车做了床头柜,上面放着空调遥控器、充电器、一次性蒸汽眼罩和矿泉水。
云挽抱住T恤,“谢谢。我洗干净还给你。”
闭上眼睛,好一会儿还觉得脑中神经被吊起来似的,持续地受着刺激。
书房与卧室都在客厅的另一端,云挽见客厅里没有人,就朝着书房走去。
她翻个身,面朝窗户。
“不用……我今天不洗头发。”
“要我叫你吗?”
“好像是古罗马神话的智慧女神弥涅耳瓦。”
陆承风站在门外,手里拿着叠得整整齐齐的浴巾和毛巾。
“我原本担心你答辩之前来找你,会耽误你的时间,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完美主义的人。”
忘了具体是在哪一风,陆承风成了她无话不谈的大朋友。
淡薄的热意,与洁净气息一同靠近,云挽手指轻轻地攥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松开。
云挽把手里的几本书放进书架,拍去手上灰尘,拿过一旁背包里的笔记本电脑,支在书桌上,打开开发者后台,调出用户操作界面展示给陆承风。
可是对朋友,她不会想要去握一握那只手,试一试是冰凉还是温热;不会想把自己的额头挨上他上衣的衣襟;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