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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朝不动声色, 原本想着是陪他小小玩儿一下,毕竟只见过他舞刀弄枪, 就没见过他琴棋书画。对弈了一刻钟后,封朝便觉不对, 这小子已经连续给他下了好几个套, 他因着大意还真上当了。
俗语说下棋如做人,如此心思深沉,以退为进,以一副弱者姿态上场, 不骄不躁,连摆他好几道,便不那么简单。
封朝敛了心神,开始认真对付。
也是因他每日摆弄这些个,第一局险胜了一步。
封朝轻啜了口茶,抬眸看向他:“你……可还是我那阿越弟弟?”
“大哥何此一问?”
“如此心性,不似你这般年纪该有的。”
“大哥是在说自己么?”
“我不似你,我是天天都摆弄这些,却还险些输了。”
“大哥哪的话?明明是你让了我好些,才叫我钻了空子,可也没赢过你不是?”
封朝失笑,两人重新拾了棋子,悠哉的开始下第二盘棋。
这次封越一改之前的以退为进,以攻为守,又将封朝的步子给打乱了。
这人……
封朝笑着摇摇头,又是险胜一招。
“我太小瞧你了,兵不厌诈,我吃了你两次亏。”
“这第三次,我可就输得不那么漂亮了。”
“未必。”
这第三盘棋,封越攻守兼备,每每吃他几颗子,封朝也没讨着什么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封朝还是技高一筹,又是险胜。
“吃茶吧。”封朝长叹了口气,笑着拈了块点心咬了口,想着自己脑子是不是最近变蠢了,回去得找个人再练练看。
“不来了?”
“累啊!”封朝嘴里说着累,也是觉得没甚么意思了,赢封越是毫无悬念的,但每一盘只能小胜,比输了还无趣。
封越见他没了兴致,便吃着茶歇了会儿,才步入正题,“此次叫大哥来我府中小坐,实则是为了楚庭治水一事,想与大哥商讨一番。”
“哦?”封朝坐直了身子,疑惑:“你怎么突然对治水一事感兴趣了?”
“不是感兴趣,一是食君之?,担君之忧;二是哀民生之多艰;三是身为皇室既受万民供养便还民安宁,这是本份。”
他能说出这番话,已是叫封朝十分震撼,这般觉悟叫他自愧不如。
“楚庭治水,岂是一朝一夕之事?如今这份差事就是个烫手山芋,工部的几位大人都龟缩在后,生怕担了责去。这倒也不怪他们,十年来,领着最低的俸禄,一滴油水没捞着,工部尚书都换了好几任,如今这位置还空悬着。”
“若大哥领了这差事,小弟这儿倒是有个工匠奇才介绍于你,他对楚庭治水一事知之甚多,得他便有如神助,若治得好,功不可没,也能以此封王进爵。”
封朝越听越悬乎,他这三弟莫不是在说笑?
真有这奇才,这若大的功劳唾手可得,他能让着旁人?
“我知之你多有顾虑,不如坦白的说,父皇对我表面恩宠,实则多有嫌隙,我也不想留在京中讨他的嫌,我之前找这人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我若真能领得这份功劳也不会让着与你。”
“你不是还有个二哥么?”
“大哥莫要说笑了,他本该就是个庶出,凭何与我俩平起平坐?我与他之间不过是表面和睦,他心里怕是恨毒了我。”
封朝心中免不得震惊,但表面还是一派风轻云淡,说道:“我瞧着不像哪,你家二哥还是很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