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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认错了人。改变记忆中那个少年的,除了五年远隔重洋的时间,还有遥不可及的权势和地位。
现在的陆承风,让云挽陌生。
但眼前这个陌生的旧人,却是现在的她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云挽长睫颤动,在陆承风以为那双澄澈清莹的眼又要泛红落泪的时候,她突然直起身体,以一种堪称勇莽的姿势,撞上了他的唇。
胜券在握、游刃有余的强大猎人
突然被陷阱里跳起来挣扎的弱小猎物
咬了一口。
唇上传来麻麻木木的疼,不断提醒着陆承风方才发生了什么。
就如同闭目假寐的庞大凶兽,第一次被弱小的兔子攻击,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反应才算得上正确。
他垂眸去看,意料之中的对上一双孤注一掷又执拗的眼。
这不知死活的兔子。
陆承风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在笑声落入云挽的耳道之前,他就像被彻底激起凶性的野兽,猛然将那只可怜兔子压在了身下。
双手被禁锢着抬高固定在头顶,云挽被迫挺起身,将自己更多、更近的送到野兽口中,方便他将她拆吃入腹。
滚烫手指换成手掌,密切的贴着她细软的肌肤一寸寸丈量,在柔嫩腰间留下醒目红痕。
陆承风吮着她纤长颈侧,用力大到像是要给她打下永不消退的烙印。
听着他偶尔溢出的粗.热.喘.息,云挽却有一种灵魂抽离的错觉。
她抬头看着天花板,这才发现整个屋顶是一副巨大而完整的拉斐尔《承斯廷圣母》浮雕。
怀抱婴儿的圣母决心牺牲自己的孩子,拯救深受苦难的世界,神情柔和而悲悯。
这一刻,云挽的灵魂也像是跟着升上半空,俯视着深黑床单上密切纠缠的两道身影。
明明身体无限贴近,就像这世界上无数的亲密爱侣,那样的密不可分,但实际上却一个带着恶意的磋磨,一个带着恐惧的迎合。
借爱欲之事,行伤害之实。
两个人的灵魂都离的好远。
恍惚间,云挽听见旁边的圣母在轻声的问——
你也准备牺牲么?
这一句轻柔的话,却如同一把利刃,从头顶血淋淋的刺入,贯穿整条脊骨。
云挽后背肌肉猛的绷紧,疼到全身难以自控的痉挛。
她豁然睁眼,重新对上天花板上依旧微笑的美丽圣母。
一滴本不该出现的泪,沿着通红眼尾,慢慢浸入鬓角黑发中,消失不见。
她的异样,根本无法掩饰。
怀中人突如其来的僵直,像一粒细细的砂,趁着方才那片刻的意乱情迷,准确的从他坚硬心底刚破开的缝隙间穿过,扎进柔软血肉中。
倒是不疼,只是心脏跳一下,就刺一下。
难以察觉,也不可忽视,更难以拔除。
陆承风面无表情的起身下床。
身上的桎梏一轻,云挽就下意识的抱着双膝,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紧闭着的双眼,没有泪流出来,但全身上下都在诉说着厌倦和抗拒。
这样的姿态,比方才的那一滴眼泪,更加让陆承风难堪。
心底那粒砂随着他高涨的怒火不断膨胀,逐渐变成不可忽视的巨石,压的心脏沉甸甸的痛。
这份痛反过来让陆承风更加烦躁。
他的灵魂里藏了一条谁也不知道的巨大深渊,平时不见踪迹,只会在和云挽有关的时候苏